遠處,一個體質強健的男子正訕訕走來,在大雪裏僅僅圍著斑斕條紋的獸皮,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狂野充滿力量,如瀑般的黑發隨意披散在腦後,炯炯的雙眼有些躲閃。
“哼!看我不收拾你!”年輕婦女把木盆一扔,步伐靈活迅速,靈巧白皙的雙手抓著穿著獸皮男子的耳朵,狠狠的旋轉起來。
男子不敢躲,被年輕女子抓住耳朵後,古銅色的臉頰頓時漲紅,而且有轉變成醬紫色的趨勢,終於,男子承受不住了。
“啊!大嫂,我錯了!我錯了!你聽我解釋,剛才我看到幾匹白鱗駒跑了出去,我去追趕了啊!沒有偷懶的,真的!我發誓!不信你問孩子們!”
男子壯碩的身軀此刻卻像大蝦一樣彎著,低著的腦袋正瞅向遠處的孩子們,一雙眼睛正眨呀眨的。
年輕婦女狐疑地看了看男子,手指仍揪著男子的耳朵,轉了轉頭望著那群孩子們,開口審視道:“是像他說的那樣麼?”
遠處,那群孩子們早已被眼前的婦女嚇壞了,聽見年輕婦女的喝問,頓時變得躊躇了起來。
年輕婦女哼了一聲,似乎對孩子們害怕的表現很是不滿,忽然,年輕女子發現,那群孩子中,竟有一個年幼的孩童四肢在地,目光癡癡的盯著眼前的大鍋,口水像小溪一樣嘩嘩直流。
年輕婦女頓時氣極,喝問道:“楚雷!你說!楚鵬剛才幹嘛去了?!”
那孩童似乎在這群孩子中算是年齡較小的,白皙的皮膚嫩如凝脂,似乎不習慣兩腳走路,四肢趴在地上,黑如寶石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那可愛的孩童一愣,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望著年輕婦女,怯怯地咿呀起來,“咿呀,去,小叔,兔兔,了。”
好在年輕婦女對那孩童語無倫次地表達能力習以為常,大致能聽懂所要表達的含義,滿意地嗯了一聲,一雙眼睛,緩緩地,向男子望去。
“楚鵬,你還敢對我說謊,好久沒教訓你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說罷,年輕婦女揮手一掄,男子應聲倒地,年輕女子秀氣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你哥哥他們拚死拚活地外出狩獵,你倒好,還有閑情追兔子,不好好教孩子們練功,看我不打死你!”一邊打著,年輕婦女嘴裏還不停念叨著。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混雜著求饒聲響徹在盆地裏,應著沉悶的擊打聲,倒也和諧。而悲劇地締造者,此時卻坐在地上,拍著幼小粉嫩的小手,興奮地咿呀起來。
許久,等到大鍋裏的水都徹底沸騰後,年輕婦女才滿意的拍了拍手,撿起木盆,對地上的男子道:“行了,別裝死了,趕緊讓孩子們練會體力,你要耽誤了孩子們成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地上的男子聽罷,直溜一聲從地上爬起,像是什麼事也沒有一樣,拍了拍屁股,一溜煙跑到孩童的隊伍裏去。
年輕婦女對坐在地上的孩童招了招手,“雷兒,過來,還沒到斷奶的年紀去湊什麼熱鬧,過來吃奶了!”
孩童晃了晃小腦袋,小手在空中比劃起來,嘴裏又咿咿呀呀起來:“娘呀,我要肉肉吃,香,吃肉肉。”
年輕婦女滿腦黑線,黑著臉揪起了地上的孩童,向帳篷裏走去,不忘回頭對男子吼道:“少教壞雷兒,再讓我聽到你教唆雷兒肉好吃我打死你!”
男子聽了,渾身一哆嗦,小雞吃米一樣,不斷點著頭,不敢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