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旭扶著李進勇回他們自己的宿舍了,而二一一宿舍裏的眾人也已是有些東倒西歪。曲靖早就喝高了,已經上廁所嗷嗷吐去了。劉斌稍微好一些,腳步虛浮地攙著曲靖給他拍後背,後來看曲靖吐得東西太惡心,劉斌也忍不住了,一屁股擠開已經吐完的曲靖,他自己也趴那兒吐上了。夏家文還站在宿舍中間的書桌上唱歌呢,與其說唱歌,不如說是在嚎叫。
“唉,算了,這味兒實在太大了,我還是回去吧。”好不容易把哥幾個弄上床,周函看著拿在手裏的充電器,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是沒想到贏個球賽,這幾個人會喝得這麼瘋狂,使勁地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九點五十三分。
不像實實在在的社會生活,大學畢竟是以學習為主,所以縱然後者也有消遣娛樂為主,卻是有一定的時間限度。現在已將近夜半十點鍾,大部分人已從極端放縱地社會青年回到學生身份這一現實,選擇無奈地趕回枯燥乏味地宿舍,除非他們想第二天帶著一對熊貓眼去上課。
路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白日裏熱鬧的校園此時也變的幽靜起來,偶爾有幾輛自行車從周函身邊擦過,這些人或者是一對出校外租房的戀人,或者是想繼續向更高的學曆深造的勤奮好學者,或者是幾個忙碌的較晚地江大教師......不過,所有人都在匆忙地趕著時間,偶爾有幾人對周函深更半夜醉醺醺地朝學校大門方向走去而帶著詫異的眼神對他一瞥而過。
校園內不準停車,這是寫在大門外的一條醒目的橫幅標語,周函在剛來江大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所以一些有錢買車的學生便隻能徒步走到校門外的停車場。譬如走在周函前麵的那個一身休閑裝、人高馬大的同學。
當然,從這個方向是看不到前麵那人長相的,不過這同學從襯衫、褲子再到鞋子,一身市場上罕見的阿瑪尼名牌,就衝這一點,周函已判斷出對方是個至少是個富二代,而且還是個認識的富二代。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子高徒、計算機協會會長何曉東。
然而,令周函倍覺奇怪地是,何曉東沿著這條通往校門口的大道走了不到二百米後突然轉向,竟然從旁邊的一條羊腸小道穿插了進去。
“咦?學校十一點後就要鎖上大門,這麼晚了,這家夥孤身一人去櫻頂那邊做什麼?”周函心中頓時納罕不已,那條羊腸小道的確是通向櫻頂那邊,他被曲靖、劉斌和夏家文三人領著走過一次,已然能記住了位置。
這個何曉東給周函的印象特別深刻。首先,從何曉東的穿著和表象來看,這家夥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種溫柔而不亂發脾氣的紳士。不過周函卻清楚,往往那種表麵上越是斯文的人內心深處則愈發狂暴,譬如自己。當然,也不可以一竿子拍死一群,或許有些人內心和表象並行不悖、如出一轍也說不定。但是,周函卻不能不對何曉東有防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