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吹過,有青草的芬芳,卷起窗簾,透過窗口的陽光灑在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一切美好的令人想睡覺,不過要先忽視馬蹄的喧嘩和車廂一抖一抖的感覺。
白發的少年臉上戴了一副銀白的麵具,眯著眼靠在車廂的軟榻上,一本厚厚的《玉風大陸地理分布》大開,攤在少年玉白的手上。少年身邊還疊著一堆曆史書和地理書。
車廂另一邊也坐了一個少年,相對於白發少年,明顯沉穩得多,臉上墨黑的麵具似乎用了很久,有些磨損,手中握著一把劍,初見就知不是凡品。而黑發少年的眼睛看著白發少年有些發愣。
無言回想起幾天前的事情,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那天,壽影讓他去拿罐子,當他拿好罐子回前廳的時候,壽影在半路上攔下他。
“無言,書房在哪裏?你能帶我過去嗎?”不知道是不是無言眼花了,壽影的臉竟然有些微微發紅。
他哪知道壽影腦海一遍搜索,在本地壽影11年的記憶中並沒有書房的痕跡,或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壽府有個看書寫字的地方。
無言有些詫異,但未多言。
壽府雖大,壽影所住的[竹茗軒]本來也是要配有書房的,但是老爺夫人看壽影對於學習的厭惡,就沒去考慮書房問題,所以,占地麵積這麼大的壽府隻有老爺以前住的院子才配有書房。
帶著壽影在壽府左拐右拐,終於到了[言餘閣]。
“這裏?”壽影有點受挫地問道。他有些無語,為什麼這個地方的房屋的名字就那麼文言捏?直接要書房不就得了,真無力的說。
無言點頭。
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壽影快步走進[言餘閣],拿起文房四寶就開始磨墨,磨好墨,提起毛筆,一陣揮毫。
然後就把寫好的紙四折,拿起,白蔥般嫩白的小手一揮,紙竟然——不見了?!
無言一直保持14年之久的冰山表情終於有些裂紋了。
不見了?無言仔細瞧著。
真的不見了。
壽影看著他的呆樣,微微一笑,道:“無言,走吧。”
轉身的瞬間,眼中的精光沒人看見。壽影輕笑,看來壽府的這兩隻可以讓人放心了。
不能不說,無言身為一個侍讀,雖然從前的責任沒盡,(壽影怒:那時因為這裏的壽影沒做好樣好不!!蛋仔:哦嘿嘿,你不用說,我懂我懂。壽影:…………)但心理承受能力真不是一般地強,麵不改色地跟上壽影。
接下去發生的事,又有些奇怪和詭異。
壽影進入前廳,向兩隻狐狸和塔月行了個禮。然後頗有些可憐兮兮地說:“爺爺和叔叔,壽影那間學院都想去學習……但是壽影的爹爹給壽影留下一隻神奇的罐子,他說:‘若是有人欲教於你,你讓他摸摸這個罐子,可以托付的人會得到爹爹留下的認證信。’,所以,爺爺和叔叔可以摸一下罐子嗎?”
壽影說完,麵上微赫,他知道這裏的便宜父母是凶多吉少,拿他們當擋箭牌真有點不好意思。
悄悄觀察了下壽悟能的表情,有些平靜但掩飾不住悲傷。
張磊鳴這隻老狐狸有些好奇,心中道是小孩子玩意,沒放在心上,笑道:“壽影少爺,我先來吧。”
他起身,走到無言的身邊,把手往罐子裏一放。
幾秒的時間,這隻老狐狸的笑臉僵住了,轉身微怒地問道:“壽影少爺,你是不是甩在下玩,裏麵什麼也沒有。”似乎是怕剩下的兩人不信,把罐子斜舉起來,給他們看罐子裏,的確空無一物。
壽影早就料到了,純真的麵具摘掉,有些邪氣地翹起嘴角說:“嗯,爺爺,我爹爹還說了,如果是不誠心想教我的人,就不會得到認證信。爺爺,你說呢?”
壽影的語氣帶了些威脅,張磊鳴心中一怔,剛才是小看了這位少爺啊,壽家的人怎麼會簡單呢?
餘下的人看見壽影的腹黑表情,都是感歎壽影變臉的技術高超,也佩服壽影的演技。
壽影繼續帶上麵具,對剩下的一隻好對付的老狐狸,笑問:“爺爺,你也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