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並沒有被她安慰到,我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嗯嗯,我知道的,我等會兒還有臺手術,我先去準備一下。」
……
我站上手術臺,冷靜地開始手術。
溫熱的,富有彈性的皮膚被我用手術刀劃開,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竟讓我一時感到有些眩暈,一向沉穩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耳邊其他人的動靜都消失了,隻剩下儀器運行的聲音。
一隻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背,那隻手的手指細長,帶著大大小小黑色的斑點,指甲外翻,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腐爛,帶著一股,隱約的腥臭味。
患者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宋啟鳴的臉,那雙如蜷縮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蛇般黏膩的目光纏繞住了我,他的嘴角咧開,露出一個詭譎僵硬的笑。
「我們南南的手一向很穩的。」
冰冷的手握緊我的,緩緩用力。ÿź
「對,就是這樣,慢慢地、用力地劃開。」
「不……不是這樣」我顫抖著雙唇,喉嚨像被扼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醫生?陳醫生!患者的情況出問題了!」
急促的呼喊讓我瞬間清醒,病人的狀況已經不太妙了,我趕緊組織采取急救措施。
8
手術做完後,我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我自知疏忽,最近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因此我醫院請了兩天的假。
回到家中的我整個人都疲累至極。
電視櫃的抽屜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黑色的針線亂糟糟地團在一起。
我心中疑惑,是我什麼時候用完沒收拾嗎?
我無心細想,胡亂地收拾好一切。
就將自己沉沉地陷入沙發中。
我合上雙眼,任憑自己被席卷而來的睡意吞噬。
朦朧間,我仿佛感覺到一隻手撫了撫自己頭發,然後被攬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懷抱是如此的熟悉,讓我情不自禁地歪了歪腦袋,沉沉地睡去。
連那點隱約的腐臭味都忽略了過去。
果然,又在做夢了啊。
……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聲手機的提示音吵醒。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內昏暗不明。
我打開手機,是小區業主群的消息。
是樓下的住戶艾特了我:
「 3-2-51,家裏是有小孩兒或寵物嗎?麻煩管管可以嗎?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有咚咚咚敲地板的聲音,吵得我家孩子都睡不著覺。大家都是一個小區的,麻煩互相體諒點。」
我沉默地盯著這段文字,越看越心慌。
我家哪來的小孩和寵物?
敲地板的聲音……
隻能是……
可是,怎……怎麼可能呢?
一定是老鼠吧,對,是老鼠,前幾年的時候這裏的老鼠就猖獗過一段時間,一定是最近又開始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