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整個人都僵了,她還拔出刀,將頭湊到我麵前的陰燈前:「命為芯,血為油,換得龍鳳得自由!」
隨著她說話,那血水咕咕的流入我麵前陰燈的燈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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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沒想到,神婆刀進刀出,這麼直接了斷。
在血水咕咕淌進清油裏時,終於從嚇懵中緩過神來,放聲大叫:「爸!快救人啊!」
跟著伸手想去幫神婆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她卻好像突然感覺到痛,整個人宛如被割喉的雞一樣,雙腿一蹬。
身體直接拉長,從停屍床的床頭蹬到了床尾,血水又咕咕流進了床尾的陰燈裏。
我哪還顧得上其他的啊,連忙跑過去,伸手抱住她,扯著冥婚服的衣擺,幫她捂住傷口。
她卻還朝我笑,伸手指了指腳尾的陰燈,張嘴想說什麼,可一張嘴,就是血泡。
「你別說話,別動。」我一邊在腦袋裏苦搜著急救的辦法,一邊大叫:「爸!媽!快來人啊!」
可無論我怎麼捂,那刀口就是捂不住,血水透過衣服濡得我滿手都是。
我爸媽急急的趕過來,見狀也嚇了一跳,連忙一邊打電話叫人,一邊又叫我將人挪開,怕血濺到江疏屍體上,不太好。
神婆雖然瘋瘋癲癲的,但確實有點真本事,平時給小孩子收魂,誰家有怪事都找她看。
聽說她出事,村裏人立馬就來了不少,連村醫都急急忙忙拎著醫藥箱趕來。
等眾人七手八腳的,將神婆抬上車後,我重重呼了口氣,將手上的血在冥婚服上擦了一下,本能的往停屍床那邊看了一眼。
瞬間全身發冷!
隻見那兩盞原本滅了的陰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點燃了,火苗搖曳抽長,燈芯吸著下麵混著血的清油,不時炸出一個燈花。
可剛才大家都隻注意著神婆的傷,沒有誰點陰燈啊?
我爸媽見我盯著陰燈,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隻得罵罵咧咧的說晦氣,沒有誰家陰燈用血點的,也不知道那瘋神婆搞什麼。
陰燈一旦點了,就不能滅,更不能換,隻能添油,輕易不能動。
我身上的冥婚服,也全是血,自然是穿不成了的,不得不進屋洗澡換身衣服。
就在我洗澡的時候,霧汽彌漫間,背上一冷,跟著浴室雪白的墻磚上有著暗紅冥婚服一閃而過。
我嚇得立馬捂緊了毛巾,扭頭看去。
卻見帶霧的鏡子上,有著血水染著水霧,寫了幾個字:村中無活人,到了槐樹下,速離!
那幾個字寫得扭曲,而且看樣子是用手指頭寫的。
我捏著手指,正要去對比字的寬度,就聽到「砰」的一聲。
浴室門直接就被撞到了,我爸媽同時出現在浴室門口,朝我大叫道:「江疏的屍體不見了,肯定是去村口槐樹下了,你趕緊去把他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