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小廝明顯沒有明白秉金所指。
秉金輕輕一笑,“大隱隱於市。”
“嗬!你們讀書人就是喜歡這麼文縐縐的東西!反正我是聽不懂的,不過……”小廝偷偷瞧了眼典悅那邊後又朝著秉金曖/昧一笑道:“那些識字的大家閨秀們可是好這一口。”
秉金含笑點頭。
典悅站在一旁,實在是不太明白這小廝的眼神怎麼會有了變化,秉金到底說了些什麼,這當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正疑惑著,秉金滿臉帶笑的走了過來,低聲道:“可以進去了。”
典悅沒有多問,依舊端著大小姐的架子,頭也沒偏的進了門,倒是一旁的秉金還向那笑得一臉曖/昧的小廝點了點頭。
看終於進了臨水小築,這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典悅舒了口氣,正想問秉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一旁的秉金眉頭卻蹙了起來。
“怎麼了?”
“梁夫人不在!”
典悅被嚇了一跳,急問:“你怎麼知道?”
秉金沉著臉,又將臨水小築環視了一遍道:“一般來講,最好觀察人的地方就是這進門處,再者就是像二樓這種居高臨下的地方。可是這臨水小築沒有二樓,所以,梁夫人若是想觀察那些貴婦人的行為,一定會選擇進門這個地方的。”
聽了秉金的分析,典悅明顯不信,“怎麼說的就像你見過一樣?難道你以前來過很多次嗎?”
“我當然……沒有來過……”秉金不自在的一笑,“我一個窮人,哪來的本事來這種地方?”
“那你怎麼敢這樣說?”
“這是推斷,推斷……”秉金笑著打哈哈。
沒理會秉金的貧嘴,典悅斜了眼秉金,滿臉鄙視的道:“哼!還推斷?真是麻煩!”
這回輪到秉金一愣,“你有什麼好辦法?”
典悅狡黠一笑,吐了兩字,“問人!”
秉金無語的看了典悅半響,最後還是同意了典悅這個辦法,他們倆兵分兩路,問了一圈,還真證實了剛剛秉金的推論,今天梁夫人確實不在,並且去哪了也沒什麼人知道。這下子,典悅和秉金兩人心都沉了下來。
“怎麼辦?”典悅抬頭望天,輕聲問。
“你望天又沒有什麼用,它又不會回答你一句!”
“我知道,我不是問它,我是問我自己,還能怎麼辦……”
秉金一窒,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隻好陪著典悅一起望天,望了一會,典悅突然問:“你說,這次事件的起因是什麼?”
“梁掌櫃看上了你……”
“不是,不是,不要說他看上了我,我想起來就覺得惡心,他那時阿悅阿悅的叫著,叫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典悅臉上嫌惡的表情明顯,秉金也不再拿這個說話,他正色道:“是因為你茶水傾在了他的衣服上……”
“對!就是這個!”典悅笑道:“他不能因為一件衣服帶走我,他現在賴在那裏不走不正是因為我們歌舞坊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他換嗎?我們現在就去成衣坊為他做一件合身的,我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秉金看了眼如同撿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典悅,實在是不好將肚子裏那句他既然想帶走你,就不怕手段下作這話搬出來。他略帶些同情的笑了笑,道:“他那身衣服很貴的,你確定?”
“額……為了我的身家性命,我還是願意舍得那一點小錢的……”
“那好吧……”秉金輕輕一歎,“我現在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就這樣吧……”
成衣坊離臨水小築有些遠,秉金叫了輛馬車,出錢時,典悅一臉肉痛,秉金突然有了種自己犯了大罪的錯覺。
典悅是成衣坊的常客,剛下馬車,成衣坊裏就有人迎了出來。
“典坊主,您這次來可是為了吳月姑娘的那舞裙嗎?您還得在等等,有一批布沒有來……”
“不是,不是!”典悅搖手,“我這次來是來下新單子的。”
一聽到新單子,出來迎接的小廝眼睛一亮,朝著裏麵大聲喊,“掌櫃的,典坊主又來下新單子了!”
典悅一臉心疼的看了眼緊握在手裏的錢袋,朝一旁的秉金做了個苦瓜臉,逗得秉金咧嘴一笑。
典悅兩人隨著那小廝進了店中,卻發現來招待的不是拿小廝口中的掌櫃的,典悅一愣,隨口問:“你們掌櫃的呢?”
“回典坊主的話,早些時候來了一個大主子,掌櫃的去招待她們去了,這一時半會抽不來身。還希望典坊主不要怪罪。小的是掌櫃的的徒弟,典坊主有什麼需求可跟小的說,小的一定會去稟告我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