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寒黑著臉,忍了忍,再忍了忍,但是當聽到“你爹是不是被扣俸祿”這一句時,楊雲寒再也忍不了了,打斷俞向雪道:“托你的福,我爹沒有被扣俸祿。我穿成這一身完全是因為我來這裏找你的行蹤被暴露,我沒有辦法才到醉春風換了一身打算從後門潛出來。結果沒想到在醉春風的後門卻看到了拿著你的刀鞘的他們。”
楊雲寒說著看了眼立在身後的兩人,扭頭又撇了眼一臉懊惱的俞向雪,原本一肚子的火卻在此刻突然間煙消雲散。他緩步上前道:“那些事情他們都跟我說了,我保證昨天我沒有放你鴿子,醉春風襲擊你的人也不是我。你臉上的傷我會馬上找大夫幫你來看看,你母親在哪裏,我馬上派人去接。”
俞向雪一聽楊雲寒昨天沒有放他鴿子,原本帶著三分懼怕的臉上突然間粲然一笑,向前一步看著楊雲寒笑道:“既然你今天過來了,昨天的那些事本姑娘也就不在意了,南穀的事情我在信上跟你說了,現在我問你一句,願不願在京城護我一段時間?你放心,等我安定了就不麻煩你了。”
聽到俞向雪說話的語氣,典悅和吳月兩個人均是一愣,這家夥不是說喜歡楊雲寒的嗎?怎麼這說話的感覺怪怪的?一點都聽不出俞向雪的喜歡……
一聽俞向雪以後不打算麻煩他了,原本還揚笑著的楊雲寒也漸漸沒了笑意,他突然轉身,冷冷道:“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準備的?如果沒有我們現在就走,我的馬車在外麵,我們順道去接你的母親然後再做打算。”
“不應該不會把我帶到楊家去吧?”俞向雪故作隨意的一問,但是典悅和吳月兩個人都看出了她眼底的期待,卻不得不暗暗歎了口氣。
楊雲寒一愣,然後冷冷丟下一句:“當然不會。”隨即便邁著大步上了馬車。俞向雪一看,也立刻提著裙擺跟了上去。臨上馬車前她回過頭來對典悅道:“典坊主,今天無論如何也謝謝你了,你我的那個約定,等我改日來時再兌現啊!”
正說著,楊雲寒的聲音突然從馬車裏傳來,“什麼約定?”
俞向雪一邊爬上馬車一邊對著車內的人霸氣道:“跟你沒關係。”
典悅站得不遠,將這兩人的這一小段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對著走上前來的吳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吳月看了幾眼揚塵而去的馬車,道:“她這個樣子,真是像煮熟的鴨子還嘴硬,明明心裏是一個想法但嘴上卻還要說另一套。”
典悅輕輕一笑,轉身進門,回頭道:“不過,這世上像俞向雪這樣口是心非的人多了去了,咱們坊裏不正有兩個嗎?”典悅說完,朝著吳月眨眼一笑,吳月頓時就僵住了,她故作鎮定的咳了一聲,然後道:“阿悅,那個舞差不多要排出來了,你等會來看看。”
“嗯,好。”典悅點頭,卻看著秉金道:“你不是說你會吹洞簫的嗎?我們這裏正好少了一個樂師,你吹一段給我聽聽,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你就補上這個空缺正好。”
典悅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秉金沒有動,她回頭問:“怎麼了?”
秉金退後一步問:“就隻是當普通的樂師吧?”
“不然呢?你還想幹什麼?”典悅說著,突然狡黠一笑道:“難不成你對我昨天的提議有興趣?”
“沒沒沒!”秉金連連擺手,“我隻想好好當個樂師而已!”
典悅輕輕一笑,道:“你可千萬別口是心非哦!”
“你放心,絕對沒有!”
這之後,俞向雪來過幾次,典悅才知道她居然會胡旋舞,而且跳的不錯。典悅立刻央求俞向雪教坊裏的舞姬也學一學那胡旋舞。俞向雪原本就覺得這事兒好玩,一聽要她當師父她立刻點頭同意,而且動作迅速的編了一段適合坊裏舞姬跳的新舞蹈。待舞姬們將這舞學會了之後,關門半年的凝芙閣也正式重新開張了。
因為俞向雪的關係,楊雲寒來過幾次,不知道怎麼這消息就不脛而走了。不少人因為好奇,專程來到凝芙閣,因此,凝芙閣的生意比以前要好了不少。與此同時,由官方舉辦的那個舞蹈比賽的開賽日期也越來越近了。
秉金雖然會洞簫,但是掌握得不是特別好,而且很多歌舞坊的常用舞曲也不會吹。典悅無奈,隻好再招了個樂師,讓秉金還是隻當跑堂。
秉金跑堂,身上的活很是簡單,為剛入座的客人送酒水。凝芙閣開張的第十天,正好是月圓之夜,月色正好,凝芙閣內的客人也正是最多的時候,秉金來回穿梭於各桌之間,為剛來的客人擺好酒水,正忙活著,突然聽見進門處的那一桌客人嘴裏罵罵咧咧,似乎是對凝芙閣帶有怒意。秉金眉頭一皺,迅速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