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又閑逸,令守護銀參而百無聊賴的青鬃莽牛沉沉的睡去了。它似乎睡得很沉,幾人摸到離他百丈左右的距離也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要知道,越是強大的荒獸,某種感知能力就越是敏銳,而這百丈的距離,對於許多荒獸來說,足以感受到一切風吹草動了。
這頭莽牛似乎睡得很香,什麼也沒有覺察到。
粗大的鼻孔之中呼出的氣息化作一團團的水霧,在湖麵之上隱現,激蕩的平靜的湖麵漣漪圈圈,碎波流轉。
背脊上一拍長兩尺多青鬃柔順的披散在背部,隨著微風慢慢的飄動,看上去十分的飄逸。
這也是青鬃莽牛名稱的由來。
青鬃莽牛背部之上的青鬃,會隨著其修為的加身,以及成長的程度,而顏色越來越深。到達成年之後,那背上青鬃就會成為墨青色色。
成年的青鬃莽牛背脊之上的青鬃,能夠當做煉製一些防禦性戰衣、戰甲的材料,因此能值一些元石,值得有人為此冒險。
但尚未成年的青鬃莽牛背脊處的青鬃,就差得遠了,幾乎沒有什麼價值。
林江聚目凝望,隻見這頭年幼的青鬃莽牛背脊之上的青鬃顏色已經開始向著深青色轉了,由此也說明了這頭青鬃莽牛正處於修行進階的關鍵時期。
但顯然,這頭青鬃莽牛的成長程度要比安雲描述的要高,實力應該要比他們預想的有些強一些。
“安雲,怎麼回事?這頭青鬃莽牛的修為似乎比你描述的高的多。你看他背脊上的青鬃都開始轉向深青色了?”
石升是個急性子,藏在大樹後瞅了兩眼之後,眉頭一豎,臉色一冷,壓低聲音問道,語氣幹硬而尖銳。
安雲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眼中有些退縮,看到石升的目光之後,更是下意識的躲閃開來不敢與其對視。顯然此子並不是一些心機、城府深重之輩,而是內心自卑弱小。
安雲額頭滲出了一些冷汗,不甘的看著遠處正在酣睡的青鬃蠻牛,眼中滿是掙紮。
“前段時間,我看到這頭青鬃蠻牛的時候,它還沒有進化到這種程度。鬃毛還是正常的青色,難不成它把那根銀參吃了?”
安雲輕聲解釋,話語之中已經滿是失落、失望,眼中神色更是愧疚難當,又夾雜著希翼。
“你……”
石升眼睛一瞪,有些氣結的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要是那頭青鬃莽牛真的吃了那一株銀參的話,我們不是白跑了一趟?真是浪費時間。”
其他兩名少女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看向暗雲的眼神裏也帶著絲絲的不快。
安雲的頭微微的垂下,身軀微微顫抖,撇過眾人的目光,滿臉的歉意。
林江微微側目。
數百年份的銀參老藥,對於一個無權無勢,資質又差的少年的重要性何其的大,幾乎可以說是能夠改變他命運的東西。
這種東西若非可能,自然是需要獨占的。
若非這安雲平日裏內向,不喜結交,找不到可靠的人,也輪不到他們幾個。
即便是這樣,相信安雲此子也是曆經了一場心理的掙紮,最終才覺得拉上石堅,堵上這一把的吧?
這一來二去,自然耽擱了一段時間,其中發生一些變故自然亦不足為奇。
其中的道理,明眼人一想便知。
那石升不笨,自然也能夠想得到。但是隻有他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除了性子使然,也是因為有恃無恐,亦或者是習慣了強勢,尤其是在安雲麵前。
“行了,你少說兩句話!”
石墩見勢不妙,斥了那石升一句,石升再次瞪了安雲一眼,憤憤回頭,但卻沒有再說什麼。
顯然,石堅在這一輩之中聲望很重。
他安慰道:“安雲,你不要著急,說不定那頭青鬃莽牛沒有吃掉銀參也說不定呢。你想一想,那株銀參在什麼地方?”
安雲眼睛一亮,上前仔細的辨認的一番,斜指青鬃莽牛背後百餘丈的一處亂石堆,眉頭大皺。
“我當初看到的那株銀參就在那個方向,那時候是沒有這一堆亂石的。那株銀參,就在一塊大石頭縫隙之中,藏匿的十分的巧妙,若非這頭青鬃莽牛守護在其周圍不離不棄,那株銀參又散發出淡淡的藥香來,我也根本發現不了。”
安雲幽幽歎道,眉頭依舊未舒展開來,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著當天的情形。
“我那天也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拋開了,但那石塊的縫隙之中,的確是有一道淡淡的銀色,像極了書籍之上記載的銀參的顏色,而且年份應該不會太低。”
“什麼?”
聽到這話,那向小慧柳眉一豎,聲音拔高了一些,又連忙掩嘴壓低聲音道:“鬧了半天,原來隻是你推測的結果。那石縫之中的要不是銀參而是其他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