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小兒,你真是越活躍回去了,竟然趕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難道都是黑高明那個狗崽子交給你這些的嗎?”
此時一聲如雷斷喝猛然炸響,在山穀之中回蕩,突兀之下,嚇得城牆之上下的數十頭黑狼嗚鳴亂竄,場麵頓時混亂了不少。
黑狼部落戰兵在馴獸方麵似乎十分的高明,口中發出急促而怪異的叫聲,胯下驚躁的黑狼聽罷,情緒迅速的穩定了下來。
林循聲望去,隻見城牆之上一名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叟負手而立,須發皆白,身形消瘦,甚至連身上的長袍看上去都有幾分空蕩蕩的感覺。
那老人身上氣血之感不強,有日落西山之象,日漸衰微,顯然一身氣血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壽元快要完結了。
而他身上氣勢卻依舊威武,透著一股子鐵血不屈的首領的氣質,站在那裏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使得青石部落上下一心,軍心安定下來。
那是常年駐守青石部落精元穀的老年百夫長,名為石石高傑,與石公乃是同輩,如今已有一百三十多歲的高齡。可惜此人修為始終沒有突破,停留在了百夫長之境,已經數十年了。
此人中年之時自知突破無望便為青石部落統領戰師,駐守精元穀,數十年如一日,奉獻了無數的心血。
在青石部落戰兵心中威望與資格極重。
甚至,就連馬衛這樣的無所顧忌的百夫長,也是畢恭畢敬的跟隨在他身後,理所當然的任由他指揮,並沒有半點的不快之色。
“嘿嘿……”
城牆之下,那一隊黑狼騎兵中,以名身材魁梧,足有九尺的漢子驅狼上前兩步。神情動作悠閑之極,如同不是來爭勇廝殺的而是連觀光做客的。
此人長相醜陋,頭發寸長,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一隻蒲扇般的大手,緊緊的捏著一名男童的後脖頸,將男童高高的舉起正麵對著青石部落眾人。
那男童看起來是那般的脆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纖細的脖頸隨時都有可能被捏斷而喪命。
吼!
“畜生!”
“狗崽子!”
一時間,青石部落上下的無數人怒吼咆哮,紅了眼睛,恨不得上前將黑山的脖子拗斷,將屍體扔出去喂狗。
他們身為部落的戰兵,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守護部族的傳承繁衍,就是為了給下一代創造更好的生存條件。這是身為一族戰兵最基本的使命與榮譽,不容別人踐踏。
而無論把一個部落,下一代都是一種禁忌,輕易碰觸不得。一旦觸犯這個禁忌,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麵。
若是黑狼部落今日敢殺一個青石部落孩童,怕是在場的青石部落戰兵大部分都會發瘋,甚至會集結打上黑狼部落駐地抱這個血仇的。
戰兵可以死,因為保衛族人、族土是戰兵的義務和本分,他們可以戰死,但族人不能,尤其是弱不禁風的孩童。
“嘖嘖嘖,家父如何教在下的不需要你這個老不死的來管。我黑山如何做人,也不必你來教訓!”
黑山滿不在乎的冷笑,眼中目光陰森,搖了搖手中的孩童,邪笑道:“還有,都給老子我小聲一些。否則嚇到了本百夫長,本百夫長一個不留手掐斷了這小子的脖子,可怨不得我!”
說著,他手上微微加力,那男童頓時一張小臉憋得發紫,滿臉的痛苦,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四爺爺,救救墩兒,墩兒疼!”
那名為墩兒的孩童吃痛,晶瑩的淚水劃破臉頰,眼中是令人心痛的驚懼和絕望之色。
“墩兒,不要害怕,四爺爺一定會救你的!墩兒不哭,墩兒是堅強的男子漢,莫要叫黑狼部落的狗崽子們看了笑話。”石高傑滿眼柔情的看著男童,聲音溫和的安撫著男童。
聽到石高傑溫柔的話,那男童輕輕的“嗯”了一聲,抬起小手輕輕的拭去淚水。雖然依舊的嚇得渾身顫抖,但卻忍住不再哭泣。
小墩兒的懂事,更叫無數青石部落戰兵氣的牙齒咯咯作響,捏著武器的手上關節泛白,可是卻都強忍心中的怒氣,不敢喝罵。
“黑山狗崽子,這裏有你們的人,一個換一個,先放一個回來!”
此時馬衛百夫長提著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黑狼部落斥候,將其倒懸與城牆之上,眼底泛紅,滿眼凶光的厲喝。
那黑狼部落的斥候被封住了嘴巴,隻能夠嗚嗚鳴叫,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滿是乞求。
“廢物!”黑山喝罵了一句,才一揮手,示意手下放人,回頭道:“可以,我們一起交換。”
為了防止黑狼部落耍詐,馬衛更是拍了兩名伍長,下城牆去將一名女童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