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凝噎!
兩百青石部落戰兵,沒有人出聲,隻有滿腔的悲憤和殺機。
一口氣在胸中灼燒,難以平息,需要鮮血來剿滅這一槍盈胸的殺機,否則他們難以安心。
同時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小女孩子已經被如此殘忍的殺害了,那墩兒……
眾人不敢想,也不願去像,心中抱著一絲希翼,希翼他還活著!
“駕!”
終於馬衛嘶吼一聲,驚醒了眾人,明明隻是幾息的時間,而眾人卻感到過去了好長好長。
他手中馬鞭落下,戰馬長嘶一聲,甩開四蹄瘋狂奔跑,眾人緊隨其後,殺氣騰騰。
伴隨著雨點一般的馬蹄聲,青石部落眾人再次上路——殺戮血洗之路!
兩柱香後,眾人驅馬來到了一條小河便,腳步再次停止,而每個人眼底都已然充血泛紅,怒火已經將僅存的理智給焚燒殆盡了。
然而沒多久,青石部落眾人再次感受到了錐心刺骨的悲痛。
吼——
石高傑悲憤咆哮,看著眼前一截斷枝之上,被刺穿幼嫩的胸膛釘在上麵的墩兒,頓時老淚縱橫。
一百多歲的高齡,本事萬物看清,安知天命的年紀,而此刻卻痛哭流涕如同孩童一般。
沒有人笑他,因為大多數漢子都在默默流淚。情到深處,即便是鐵血之心也要潸然淚下。
這淚水不會剿滅他們的仇恨和殺意,反而如同火油一般,將他們心中的怒火越澆越旺,熊熊燃燒,無法熄滅。
貫穿墩兒胸膛的木樁被金鐵削得尖銳而鋒利,突兀的刺出墩兒前胸,銳利的仿佛連眾人的心也被刺穿了一般,錐心的疼。
鮮血撒了一地,樹幹上、地麵上、墩兒身上的衣物雙手之上滿是凝固的血跡。他膚色因血液流幹而顯得十分煞白。
掙紮的痕跡很明顯——他是被活生生的釘在木樁上,失血過多而死!
墩兒臉上表情僵硬,因恐懼、痛苦而五官扭曲,這張臉同樣印在了青石部落戰兵們的心中,叫他們無法忘記。
一天之內,兩名孩童被相繼以殘忍至極的手段殺害,漢子們的心都在泣血。
他們無法忘記這仇恨,無法忘記這悲痛,也無法忘記這自責!
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他們怎麼有臉成為部落的戰兵?
而現在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他們報仇雪恨!
他們還隻是個孩子,這樣的稚嫩,這樣的無力,黑狼部落的人都是野狼嗎?他們沒有一點憐憫心嗎?沒有一點人性嗎?
眾人心中不由的憤恨自問。
可事實就擺在麵前,黑狼部落的人沒有人性。
亦或者是用這種慘絕人寰的方法來激怒追上來的青石部落眾人,要讓他們憤怒失去理智,然後落入早已經設置好的陷阱之中。
若這是黑山的計謀,那麼無疑他成功了。
青石部落眾人大多數人都被這仇恨的怒火燒得失去理智了。
不,即便是沒有失去理智,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
一怒殺人頭,報仇不隔夜。這是這片浩瀚人界的武者至情至性的真實寫照!
“墩兒,四爺爺帶你去報仇。”
石高傑哽咽,與馬衛一般將墩兒小小的身體自樹枝之上取下,用衣袍包裹的整整齊齊,將墩兒縛在自己的後背之上。仿佛要用自己溫柔的體溫,來撫慰墩兒僵硬身體和傷口,撫慰他尚未消散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