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區區一個人族百夫長就妄想用自爆破除本座精心布置的陣法麼?簡直癡心妄想!你們那個淬骨強者來差不多。”遊豐怪笑得意的聲音傳來,如同雷霆一般,在整個血火煉獄之中回蕩,刺耳之極。
林江聽罷頓時臉色一冷,心中更是涼了半截。
原來,之前石高傑百夫長自爆,神魂俱滅的最強一擊,根本沒有破開這異族設立的陣法,隻是波及了此陣法的陣紋而已。
此刻那異族已然重新調整,陣法再次籠罩眾人,當頭棒喝,殘酷的現實血淋淋的擺在了眾人麵前。
林江頓感無力,他能夠感到,彙聚在自己身上的意念與力量在一點點的消退。
也就是說,存活的人族戰兵,正在被這異族陣法一個個的迅速吞噬磨滅,身死魂滅,所以這股寄托在他身上的力量才會消散而去。
“異族,有本事出來與我大戰一場,藏頭露尾的小人!”林江氣憤難當,感到異常的憋屈,他沒有想到自己等人的垂死掙紮,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甚至連這異族的麵兒都沒有見過,就要葬身在此了。
不,不是葬身,是身死魂滅,化作虛無。
他不甘,可是除了怒吼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初來這人界大地的時候,一樣的無助,一樣的羸弱,一樣的無奈掙紮。
即便是如今的他,較之當初強大了何止十倍,可是在這無法抵擋的力量麵前,依舊脆弱的如同螻蟻一般。
這一刻,林江強烈的渴望變強,可是他還有機會嗎?
“桀桀,人族的小子你很幸運,本座留著你還有用呢,暫時不殺你!等本座殺了其他人族的螻蟻,用他們的血肉精氣、神魂精魄煉製成血魄丹,再來收拾你!你就暫時像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的掙紮吧,桀桀!”
遊豐森冷詭異的笑聲傳傳來,令林江咬牙切齒,胸膛都要氣炸了,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嗚嗚——
突然,鬼哭狼嚎之聲響起,陰風大作,即便是是熊熊的血火灼燒,也令林江感到後頸發涼,如同一桶當頭涼水灌入,從頭涼到了腳。
隻見,眼前的地麵裂開,一隻隻枯骨鬼爪探出,哢哢作響,令人心膽皆顫。甚至一些鬼爪之上還殘留著焦灼的肌肉組織,發出濃烈的血肉焦灼的味道,叫林江心中一陣翻湧。
這是?
林江心中一凜,從一具具從地麵裂縫與身邊岩漿長河之中爬出的枯骨之上,依稀感到了幾分熟悉。
這是剛才死去的人?他們化作枯骨怨靈了?
林江心中惴惴,看著一具具咳咳作響的枯骨,身上甚至還殘留著部分血肉,恐怖至極的撲了上來,眼眶之中的慘綠色鬼火映照的那一張張麵孔猙獰無比。
“啊——”
林江狂吼,心中悲痛不已,卻隻能夠揮動手中五鈞重的黝黑斷槍,將他們一一的打爛,擊碎。
他心中不忍,可是卻無可奈何。
分不清虛幻與真實,林江眼睛漸漸的模糊了,心中備受煎熬,那一具具白骨骷髏的麵容漸漸地清晰,皆是林江熟悉之人。
而林江卻要將他們一一的擊打的粉碎,令他們存世的唯一一點證明也變成了虛無。
“啊!異族,你不得好死!”
林江痛苦狂吼,揚天咆哮,心情悲痛到了極點。而他身後不斷變得虛幻的異獸虛影也是揚天怒號,暗金色的眸子之中閃耀著點點光輝。
如同有靈一般,那異獸虛影掙脫了林江,不再為林江鎮壓己身,而是一頭紮進了林江手中厚重凝實的斷槍之中。
那斷槍被異獸虛影注入,猛然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錚錚森寒,如同萬馬奔騰,無數人廝,殺刀劍齊鳴一般,錚錚殺伐之音彌漫。
如同其內寄居的某種古老而強大的英靈複蘇了,整個槍體猛烈的震動了起來,震得林江虎口發麻,用盡全力也抓不住那杆斷槍。
啊——
一聲悠長的歎息聲突然傳出,如同來自遙遠古老的歲月,跨越無盡時空而來,充滿了滄桑嗟歎的感覺,似乎在感歎歲月的無情,世事的變遷。
同時那杆黝黑的斷槍也當空豎立,離地三尺高,上下漂浮,槍身之上,浮現出點點金色光芒,仔細一看竟然是米粒大小的符文。
林江皺眉,極力運轉目力也無法看透那槍身之上,雕琢著的符文分毫,隻覺得金芒刺眼,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心中頗有幾分慌亂的,這口黝黑斷槍,竟然如此的神異,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此時正值危機時刻,也不知道這杆斷槍突然異變,究竟是福是禍。
“不好!我的戰氣、精神力!”
下一刻,林江雙目圓睜,他體內的戰氣精神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外泄,被紛紛吸納進入那口斷槍之中。而鎮壓他體內戰氣與意誌精神的兩頭牛魔形神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任由那斷槍吸納自己的戰氣、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