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虎大哥!”林江走上幾步,輕聲問道:“部落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這麼早就召集大家議事?”
石峰虎正於幾名百夫長輕聲談論,沒想到林江會來找自己,明顯一愕。
不過,他兒子石堅承林江許多情份兒,石峰虎自然也知曉一二,對於林江這個傳奇一般的男子也頗有好感,自然不可能將林江拒之門外的。
再說石峰虎待人處事也寬和有度,人緣極好,也樂得結交林江這個新晉的百夫長。
正好,他也一直想要正式結交一番,卻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眼下雖然不合時宜,但也不失為一個良機。
當下,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林江,倒是先沒有先回答林江的問題,感歎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當日一別,沒想到林江兄弟竟然已經躋身百夫長之列,可喜可賀。不過由於近來事務繁忙,林江兄弟又閉門不見,還未來得及上門道喜一二,倒是一番遺憾。”
石峰虎說罷,令外幾名百夫長也隨聲附和,報之以善意的微笑,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人的地方便是社會,人界也一樣,雖然眾人同屬一族,但關係也分好壞,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總歸是好的。
雖然,此間有不少人對林江急速晉升而持懷疑的態度,但林江百夫長的身份乃是族長欽定,自然也沒有不結交的道理。
因為,部落戰兵經常征戰廝殺,結交一個強大的朋友,也許哪一天會救自己一命也未可知。
林江也想起了那****借著石峰虎教導石堅之時,有意在門外偷師的情形,頓時唏噓不已。
時過境遷,沒過多長時間,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偷師的林江了,而是與其平起平坐,甚至更有超越其人的戰力,這變化不可謂不大。
正如石中天所說,林江創造了一段傳奇,如今他自己也是深有體會了。
不過,他想到自己與石峰虎稱兄道弟,由於其子石堅稱兄道弟,這關係也確實有些亂,不由的心中有些淩亂和好笑。
他連稱“不敢”,微微一禮道:“還未承當日峰虎大哥指點之恩。隻是近日來,林江得知石公去世,心內哀痛,故閉門思痛悼念,終日哀思而不自知,恍恍惚已玉兔掛梢,哀落落已金烏東升,渾渾噩噩,斷不知江水東逝,人情世故,怠慢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稱讚林江孝悌,對石公念念不忘,不過幾分真心實意也為可知。
也許有人會認為林江自持身份,以故去的石公打幌子也不一定,但林江也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凡事隻求心安理得而已,沒必要太在意眾人的看法。
“唉……石公他老人家……”石峰虎似乎想要寬慰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唯有低眉歎氣而。
此人,倒是個真性情的漢子,並不掩飾自己的傷感。因為,他年輕之時,亦承了石公許多情份,萬不可忘記爾。
“此事,還望林兄弟節哀順變,不可就此昏沉,我想石公他老人家也不願看到林兄弟如此!”
石峰虎勸慰了一句,虎眉一挑,話鋒一轉,道:“今日族長召集我等於此,是因為部族之中不知何時被血族潛入,今早發現,昨夜*間,竟已有五名族長孩童遭了毒手!”
石峰虎虎眉微微皺,當下全身上下便有一股子凶悍如虎的氣勢隱隱勃發。
此人,人如其名,不動如睡虎,動如猛虎下山,光這份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石峰虎與石蘭等人同為青石部落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雖然年紀較長,資質略有欠缺,但定有其不俗之處。
他頓了一頓,臉上依然布滿冷霜,嚴重厲芒吞吐,一副恨不得將潛入部族之中的血族碎屍萬段的模樣。其餘眾人也是麵色凝沉,全身繃得如同弓弦,恨得咬牙切齒。
“什麼?”
林江頓時一愣,心有所感,怒火盈胸。
怪不得這許多的百夫長眉宇間壓製的怒火和憤恨,原來是被異族在眼皮子底下殘害了部族下一輩。這種怒火和羞辱,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
況且,無論哪個部族,對於族中的下一代看得尤為重要,乃是禁忌、逆鱗,容不得別人戕害、屠戮,否則定然發瘋,不死不休。
這一點,林江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並且深深的以此踐行之。
就像當日他隨青石部落戰師,追殺黑狼部落之事一樣堅定。即使他被仙族千夫長抓走,生死一線也沒有後悔過。他相信即便是戰死了部落武者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而如今,卻被血族在大本營之中不聲不響的殺了後輩子弟,這種痛恨,林江感同身受,凶烈無比。
同時,這也是對於眾人的侮辱,需要用鮮血來洗刷。
“原來如此。該死的異族,萬死莫贖!”
林江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鋒銳凶狠之極,雙手也不自覺的捏的骨節脆響,任誰都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
眾百夫長相視一眼,心中不由得對林江的印象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