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見眾人不解,開口解釋道:“林江手中此槍,吾雖不知其來曆,但此槍至少乃是一口魂兵。其鑄造之材,雖然大多神性耗盡,威能消散,無法辨認一二,但若吾估計不錯的話,其內有多種珍貴的道材,是真正的烙印有天然道紋痕跡,乃至道紋神鏈的道材,珍貴無比,極其少見!”
“其內尚有兵魂之所在,因此,此槍才可有種種神異之處,之前破仙族陣法也是如此。兵魂並未被歲月磨蝕殆盡,但也隨著此槍神性損耗、道紋破碎,無主人氣血之滋養而深深的陷入沉睡之中。若是我等施法激活此槍中兵魂,憑借兵魂之利,或許可解我族危難與頃刻間。”
“族長,何為魂兵?何為兵魂?此兵魂又如何拯救我族危難?”石中仁聽後不解,拱手而聞。
石中天搖頭歎氣,無限唏噓,眉宇間皆是落寞二字。
他歎道:“我族之所在,乃是古國之邊疆偏遠之地,實屬苦寒貧賤、傳承決斷虧缺之地。人族諸多傳承盡數斷絕,匱乏無比,就連我等身之所在的古國國都在何方、為何名,人皇是何人都不知,遑論其他?”
“吾年輕之時猖狂,遠走他族,遊散數十萬裏之遙,知天地之浩淼、人族之繁盛,吾之渺小也。因此,見識比爾等略廣,幸得一些見聞耳。我等弱小散部、血部,唯知修行有煉血、淬骨、洞天三境,可衍人族血脈,可具無上偉力,鎮壓天兵路,誅戮無數異族。”
“但卻不知,洞天之境遠不是吾人族之極致,洞天之上還有融魂之境,可開辟人族意誌神魂之力凝練戰魂,勘破天心,具神魂之偉力,上遊昊天、下探九幽,神妙不可方物、高神不可揣測耳!”
“吾聞,仰察高者而心小;俯瞰淵者耳心怯。我等弱小血部之民,大多難破自身之桎梏,淬骨得之以是萬幸、氣運垂憐耳。得知此偉岸之境,也多是無用,反而擾亂本心,徒生心結耳,故吾未曾告知爾等。”
石中天接過此斷槍掂了掂,皺眉思索片刻,自語道:“果然不錯!”
緊接著道:“所謂魂兵,就是人族融魂強者的人體天兵。此等人族強者,莫不是掌控道兵刃,神妙變化、窮其之能,比人間凡兵可謂天壤之別、十萬八千裏之遙耳。”
“此外,人族融魂強者,凝練戰魂,戰魂淬天兵,可催使天兵衍生兵魂。兵魂者,天兵之魂也,一旦衍生而出可徒生種種之威能,掌天地氣運、截天道之規、運大道之能,神效威能可翻江倒海,可施雲布雨如同等閑耳!”
眾人聽罷,不由嘖嘖稱奇,眼中盡是無限之向往,心中早已意念翻飛,憧憬著融魂強者之威。
此後,又不由心生落寞之感,暗暗遺憾與自己出生不佳,至此荒涼貧瘠之地。此生少聞,就連此等人族強者也無緣一見耳。
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更令身為武者的眾人深感遺憾的?
石中天見此,又將話鋒一轉,麵露擔憂之色,道:“不過,兵魂畢竟乃是後天之物,受製於天道所製,靈智低下,若無主任意誌掌控,也隻有自我之本能耳。若是我等竭盡全力,將希望寄托於個中兵魂,而此兵魂又年久日深,威能、靈識大損,不誅血族惡賊。亦或者,根本再無誅賊之力,這該如何是好?”
“而且,要激活此幾乎成為廢兵的魂兵之中兵魂,需要在座諸位同心同力,耗盡修為戰氣、意誌精神,加之一林江之身,才可堪堪成功耳。”
“此番之舉,乃是一場豪賭。無論成與敗,我等皆會陷入數日的虛弱之期,對血族惡賊再無半點抵抗之力。不但如此,承載我等三十餘人之氣血、精神,林江更有很大的風險,無法承載此量,就此暴斃當場。”
“很可能,我等勞心勞力,付諸所有,換來的僅僅隻是一場失敗。屆時,我等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石中天說完,滿含歉意的看著林江,止不嗟歎成殤。
前路漆黑一片,此劫是否可渡,皆係於一場賭博之中。
贏了,皆大歡喜,誅殺異族、部族得以延續保存。輸了,將會是真正的滅族之禍,再無半點反抗之力。
何去何從,中心心中千犯糾結、萬般無奈,眉宇凝重若玄石,舒展不開。
更何況,此舉甚至直接威脅到林江的性命,眾人即便有心又怎麼還開口呢?
林江猶豫片刻,掃了眾人一眼,間眾人不敢與其對視,似有愧疚之色,心中一點芥蒂,也消散而退。在部落生死之際,這些部落高層沒有人跳將而出,強迫他為之,不顧全他性命,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