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聽後背脊一陣酥麻,心更是涼了半截。
他知道薑凡兵法絕非信口雌黃、危言聳聽。
因為,當初他得到那一縷荒龍王者精血的時候,就險些被荒龍王者子嗣精血之中的血脈烙印奪舍,演變為另一種形式存在的荒龍子嗣。
王者血脈不可逆,王者之威不可犯。
林江雖然不知道王者究竟有多強,但當日那三大人王定是王者無二,其三人之威,動輒可毀滅一方天地,揮手間可搖落星辰,一怒間便是伏屍百萬,當真可怕無比。
王者血脈中的印記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被磨蝕、被湮滅。
他本來以為青銅鼎已經將王者血脈之中的血脈烙印給磨滅了,其血脈已經與其自身相融合,他才有如今這般堪比高階荒獸幼子的肉身,才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如今他從薑凡口中得知,那荒龍精血根本就沒有被煉化,隻是潛伏在他自身的血脈之中,暗暗積蓄力量,等到有一天破繭重生,以君臨天下之姿強勢湮滅其精神意誌,雀占鳩巢,奪舍重生。
之所以起沒有立即發難,應該是青銅鼎的原因。
但林江不知道此青銅鼎到底有沒有極限,下一次王者血脈再次發難的時候,到底能不能再次鎮壓也是兩說。
再者,王者血脈尊貴耳強大,他如今緊緊煉化不足百一便有如此之威力,那麼若是能再次煉化一絲,他自身戰力就會挨次突飛猛進,又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裏,林江心中大為心動。
慌亂的心也漸漸的沉凝了下來,念頭一轉,便知薑凡如此說,定然會有下文,此人定不是無的放矢的。
“薑前輩!小子的確得了一縷荒龍王者的精血,但個中緣由,不便多言,望薑前輩見諒。若薑前輩有解決之法,肯傳於在下,在下感激不盡!還有,不知薑前輩是如何看出在下血脈真容,不知……”
說著,林江誠懇俯首而拜,拜了三拜才算結束。
同時,他心中也暗暗擔心自己身負荒龍王者之血的事情,若是被修為高強的武者盡皆能夠勘破的話,那豈不是麻煩不斷?殺身之禍不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曉得,荒龍王者的血脈,若是得此煉化,甚至低於王者來說都不是沒有作用的。
沒有人惦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若是生生從他體內血脈之中抽離王者血脈,他唯有一死,萬無存活之理。
“哈哈……”那薑凡爽朗一笑,嘴角有一絲促狹之意,他朗聲到:“小子你不必如此緊張。說實話吾能勘破你血脈之迷,皆是因為魂魄之身,觀萬物之法,自然與爾等肉身不同,可看看穿虛妄耳。再者,你自身血脈之中王者血脈雖高貴,但也知隱忍,自不會隨意透露王氣。”
“加之你自身氣血豐厚,可掩蓋此王者血脈之氣。修行功法亦是不錯,形神鎮壓,隔絕精神探查,即便是遇上了洞天強者,想要看穿也絕非易事。”
看著林江明顯鬆了一口氣,超凡兩道劍眉一挑,沉聲道:“當然,融魂強者,有戰魂加身,同樣可運神魂之力,想要發現現在你體內血脈異相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你今後切莫大意,否則定引來殺身之禍不可。吾雖不知你也合法煉化那王者血脈,但絕非你本身之能,定有重寶在身,恐引無數人覬覦也!”
林江聽後眉頭再擰,舒了一口氣,拜曰:“前輩可否有應對之法,若是指點在下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那薑凡聽後再次沉吟,看著林江審視良久,眉宇間似有考量、思付之色。
片刻之後,才鄭重道:“吾自有應對之法。但吾之前說過,吾本是魂散魄消之輩,卻苟活十數萬年,以有違天道之威。這也就意味著,吾所掌之法,也應是消亡之法,應不存於世間,於天道之不容。萬不可輕易傳於爾等,否則吾自迎雷劫加身,須臾間消逆與天地間也!”
林江聽後一驚,他本以為之前薑凡不予眾人指點,乃是推托之詞。
如今看來,薑凡的是身不由自,似被人以雙眸盯著一般,顧慮頗多。隻是那雙眼眸,卻是來自天道,亦或者說是這一偌大的人界意誌。
“小子,並非吾敝帚自珍。實則因天道束縛,不可言者,不可言,否則定飛回湮滅耳,所以吾不敢輕易相傳與汝。況且,吾存世以久,本無多少餘力了。如今被你等喚醒,至多不過一年,便要風吹雲散,也不能再出幾次手了。”
薑凡悵然道:“吾本為魂消魄散之輩,之所以苟且偷生,乃是大業未完。如今橫跨一紀元,被你得此槍,也算與你有緣。吾確有解決之法,但是否傳與你,要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