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逼退了黃宇,卻感覺周身戰氣拖岩漿一般沸騰,漸漸有脫離他掌控的感覺,體內灼燒之感更甚,連人族戰體神通也無法維持了。
戰體神通不由自主的解除,石中天恢複了原本真身。
他彎腰再度吐出兩口逆血,吐出的鮮血竟然呈現紫黑之色,滾燙異常,跌落地麵之後,若硫酸撒落一地了一般“嗤嗤”聲不斷,冒出縷縷白煙。
那血撒落在草木之上,草木盡皆枯萎發黑,滴落在土石之上,土石被腐蝕出點點坑窪來。
石中天此時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著了黃宇精心準備的道兒,就枉為淬骨強者了。
他麵色也是越加的泛出紫光,顯然毒性在蔓延。連忙雙手連連點動周身穴位,至止住傷口流血,意圖阻擋體內毒素蔓延。
石中天一指黃宇鼻尖,喝道:“卑鄙小人,竟使如此下作手段,你枉為仙族築基強者也!”
黃宇見石中天身上膚色越來越重,收起手中染血長矛,也不著急,滿臉自得之色,嘲弄道:“石中天你莫非腦子壞了不成?你我乃不同種族,立場不同,乃是千萬年積累的敵對血仇,你還希望我跟你將講仁義道義不成?種族之戰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你如今著了道兒,怪就怪你技不如人耳,跟我妄談道義?簡直笑話。”
“怎麼樣?本座手中這杆毒龍矛的滋味如何?本座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才得到的一頭二星仙獸鶴頂毒莽的毒袋淬煉而出的此矛,此毒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使本座如此勞心勞力,設計殺你,還有何田那個廢物陪葬,你也算是不枉活了這一場了。安心受死吧!”
黃宇桀桀怪笑,得意忘形,舉矛殺來,卻並不與石中天廝殺,隻是戲耍一般,與其纏鬥,使其無法聚功筆觸毒素。
很顯然,是打著待得石中天體內鶴頂毒莽毒素蔓延,攻入五髒六腑,骨髓膏肓,則大局矣定也。
畢竟,困獸猶鬥,人在絕境之時,往往也就是最可怕的時候。
別的不說,石中天至少還有自爆之力,一旦自爆,以淬骨強者修為自爆之力,他若是被其纏住,也是逃不開一死。
陰溝裏翻船的事情,黃宇自然不會傻到使其發生,所以他一邊與石中天廝殺,一邊留心準備隨時逃脫開來。
“希津津……”
此時萬裏駒忠於擊殺了何田,將何田幾乎踩成了肉泥,踏的他全身骨骼碎裂、不成人樣,死的不能再死了。
它發現了石中天不妥,悲鳴一聲,拍打翅膀,逼退戲耍石中天的黃宇,將石中天駝到背上。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黃宇,盡是戒備和痛恨之色。
天馬一族在人族始皇燧人氏之時,就與人族締結永恒平等契約,天馬一族隨同人族強者征戰人界,見證了人族的崛起。
此永恒契約曆經九十九紀元,千萬年之久而不變。
每一匹天馬一旦與人族締結永恒契約,則終生忠誠,不離不棄,共禦強敵,生死不論。
而石中天再上次血族之劫時,便已經將雙方間的永恒契約解除,任由這匹萬裏駒離去,尋找自己的歸宿與機緣。但是事到如今,這匹天馬依舊未離半步,可見其內心之真摯忠誠。
“老夥計!又要連累你了,當年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使得你開口說話,今日看來真的要食言了!”
石中天體內若岩漿流竄,痛苦的滿身大汗,全身顫抖,他輕輕的摩挲這萬裏駒的背脊,心中已是悵然一片,以心生死誌,意圖拉黃宇墊背,共赴黃泉。
則下方部落族人尚有一線生機也。
若是,黃宇不死,則他體內毒素不解,片刻之後雖然不至於死但卻盡失去戰鬥力,被黃宇控製,連自爆之力也沒有了。此時此景,以容不得他選擇了,唯有殺身成仁一途。
這匹萬裏駒與石中天相交相伴數十年,與其心靈相通,自知石中天想法,也明白了石中天的指示,一雙大眼睛之中目光閃爍,盡顯掙紮之色。
“老朋友,今日你便幫我最後一場。今後,你自謀生路也,石中天今生負你,來生結草銜環以報之。”
石中天傳音罷,輕磕馬腹,萬裏駒受意,下意識的邁開四蹄,扇動天翅,載著石中天直追黃宇而來。
他身法速度不及黃宇,即便是自爆也無法追上黃宇,因此他隻有借助天馬萬裏駒的急速,以達成心願,以死換來敵人的死。
“哼,石中天,你到是打得好算盤,企圖拉本座墊背,本座豈會乘了你的心意?”
黃宇冷斥一聲,雙目緊縮,身上金甲金光大放,施展出急速身法,抽身急退。
一邊施展出層層法術阻攔,石中天憋著一口氣,不顧自身傷勢,體內毒素的蔓延,一心隻求殺身成仁,劍劍橫掃,威力更勝平日三分,將無數法術破開,使得萬裏駒能夠一心施展急速,速度越來越快,雙方距離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