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的眼光一直跟隨在楔子身後,看著他走到了鐵門前。
“來來,兄弟們讓讓,我試試能不能把鐵門的鎖打開!”
楔子衝著鐵門前站著的幾個人道。
那幾人和杜四一樣,疑惑的看了他兩眼,身體後退,將鐵門前的空地讓了出來。
正在此時,溫特迪廳的大門呼呼啦啦一陣響動,二十多條漢子,手裏拿著大片兒砍刀,帶著一片陽光衝了進來。
“草,砍死平西會的雜碎們……
“平西會……”
“增援老大,砍死……”
進門之前,火眼領著的二十多人是慷慨激昂的喊著口號衝進來的。
但是,進門之後,看著大廳裏黑壓壓的足足兩百多人的平西會陣勢,火眼手下的二十多人,差不多都將口號隻喊了一半,立馬閉嘴,聲音戛然而止。
一時間,雙方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對峙,場麵肅靜誰也沒有說話,倒是有些滑稽。
“火眼是吧?”第一個出聲說話的是肥婆,他知道火眼是小不點兒的手下骨幹:“怎麼?一定是接了你們老大的電話,來增援的對吧?”
“肥婆哥……”火眼此刻不知如何是好。
混黑社會這麼多年,自然也見過不少大火拚的陣仗,但卻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樣力量懸殊如此之大的。
形勢很危險,火眼領著手下二十多人,一動都不敢動——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一個不夠理智的動作說不定都會招來對方某個神經緊張之人的誤解,從而引發一場血戰。
血戰一旦開始,火眼知道,就他這二十多人,麵對平西會的兩百多人,根本就隻有挨打的份兒。
雖然知道肥婆早就不是竹節會的人,但此時聽見肥婆的話,火眼倒是覺得還有一股親切感——麵前兩百多“敵人”,能說上話的,估計也就隻有肥婆了。
“我靠,你們老大讓你來增援,也沒有告訴你我們有多少人?你特麼的就帶了這麼點兒人,你說咱們是開戰呢還是你們直接扔了手裏的破鐵片,省得一個個的等下被打的自己的爹媽都不認識了?”
肥婆說著話已經走到了火眼麵前。
“臥槽!增援?就特麼的這幾個鳥人,連老子的毛多都沒有還來增援?我看你們是來找死的吧?”
大禿大概是剛剛砸竹節會的場子還不過癮,此刻又正好是在火眼等人麵前,於是一邊叫罵,一邊大手一揮,領著身後的幾十個小弟就要上去收拾火眼一夥。
“慢!”郝浪從大禿身後走了過來,衝著大禿道:“都是道兒上混的,給他們留條路子,大禿,你的人過去,先把他們圍起來!”
大禿再次揮手,幾十個手下立馬氣勢洶洶的跑動起來,不消一分鍾,將火眼的二十多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郝浪走到了肥婆麵前:“肥婆,你去組織你的人,等下楔子打開了鐵門,你負責攻上二樓!”
“呃,老大,為什麼是我?那不是杜四的人正在樓梯那兒等著呢嗎?再說了他對小不點兒有仇,想……”
肥婆有些不太情願的嘟囔著。
但他的話卻被郝浪給打斷:“讓你上去,是因為你熟悉地形,杜四的人殿後,你把小不點兒留給他就成了!快去吧!”
肥婆的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是看了看郝浪的臉色,沒有再說出話來,轉身向著樓梯方向走去。
“火眼是吧?大家都挺忙的,相信你也看到了,現在什麼形勢!所以我也就不多給你說廢話。”
郝浪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很有氣勢的走到了火焰麵前:“現在擺在你麵前兩條路,一條就是和我們血拚,增援你老大;看另外一條簡單些,就是你現在宣布,加入平西會!”
幹淨利索,幾句話將意思表達完畢。
事實上,郝浪剛剛已經看出來了,肥婆是想收了火眼的二十多個手下,壯大他自己的隊伍。
他剛剛已經收了溫特迪廳裏的七八個保安,再收了火眼,那等於他今天一共收了三十多人。
在道兒上混了這麼長時間,郝浪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誰手下人多,誰在道兒上就牛比。
肥婆畢竟是從竹節會反水過來的,郝浪並不想讓他的勢力過於龐大。
於是,他這才連忙走過來,強行支走了肥婆。
“老,老大!”火眼認出來眼前的郝浪是平西會的話事人:“我,我願意帶著弟兄們加入平西會。可是,他們說,平西會就是來鏟除竹節會的,你會不會暫時安撫我們,等回頭閑下來了,再一一收拾我們……”
火眼不無擔憂的說道。
到了眼前這一步,他也聽說了,平西會今天是要徹底產品竹節會。他和他手下的二十多人都是竹節會的人,所以擔心郝浪隻不過是先安穩了他們,然後回頭再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