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尋瀏覽著徐學鬆發給自己的資料時,漢陽市中心的一座豪華別墅內,陳燁軍正一臉陰沉的站在書房窗戶邊來回度步。
在他身後,站著兩個畢恭畢敬的男人。
這兩人,正是被陳燁軍安插進書南集團的兩位陳家的股東。
“這件事你們做得很好,那小雜種還想接收書南集團?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眼看著書南集團就要落到我的手上,他想這麼拿過去,哪有那麼簡單!”
陳燁軍語氣毫不掩飾其中的恨意和憤怒,想了一下又說道:“你們將其他股東都聯合起來,那小雜種手裏有遺囑,繼承過去的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權是拿不回來了,但你們在書南集團這麼多年,隻要聯合起來抵抗他,書南集團就差不多處於半廢狀態,就算那你小子有什麼抱負,也施展不起來!”
還有一番話陳燁軍沒說,他的目的可不單單隻是阻止張尋坐穩那個位置,他隻看重利益,陸明德掌舵的時候,他每年都能有一筆極其誇張的分紅進賬,現在陸明德進去了,也就意味著他的利益沒了,加上陳書航又是因為張尋才進去的,直到現在他都還不敢去撈人,這筆仇,他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隻要這兩人聯合其他股東將張尋製約住,他陳燁軍,就可以趁機出手,將書南集團整個都奪過來!
先讓書南集團暴跌,再自己低價收購經營,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做。
兩人恭敬地點頭答應,然後離開了書房。
這一切,對於正坐在辦公室瀏覽資料的張尋來說,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反正就算陳燁軍不對他動手,他也會對那兩人動手。
夜輕靈像是一個知性的助理一樣,站在張尋身後,盡忠職守。
就算張尋讓她搬張凳子坐在旁邊,她都不坐。
張尋拗不過她,也就隻能隨著她了,專心致誌的瀏覽著資料,幾乎是鼠標滑輪往下滑動,電腦屏幕上的所有資料,就全都刻印到了他的腦海,那種感覺比自己死記硬背記下來還要牢固,仿佛不管過多久都不會忘記一樣!
在這種過目不忘的奇妙能力支撐下,半天時間,張尋就事無巨細的把書南集團這十三年的財務明細,全都瀏覽了一遍。
張尋靠在椅子靠背上,目光有些冰冷。
其實這些東西很多都沒有經過隱藏,也就是沒有刻意去做假賬掩飾,完全就是大張旗鼓的支出。
從他父親死後的第七年開始,一直到現在,每年年底,都會有一大筆支出到一個陌生的賬戶,而這個賬戶既不是關連商,也不是任何公司賬戶。
很顯然,這是一個私人賬戶。
張尋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個賬戶不是陸明德私底下的,就是陳家的。
因為錢隻有這兩個去處。
其中還有關於一些股東挪用公款的信息,這些賬目還給點麵子掩飾了一下,款項上麵標注著采購或者其他的工作作用。
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
在公司待了一整天,那些個股東一個都沒有到公司的,仿佛他們已經不是公司的股東一樣,但他們手裏卻捏著股權,隻要公司一天不倒閉,他們就一天有錢拿。
傍晚下班的時候,徐學鬆和李成仁來到辦公室找張尋,兩人都顯得很憤怒,但張尋卻隻是讓他們稍安勿躁,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暫時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好不容易將這兩位叔叔的勸走了後,張尋才站起身,走到玻璃牆邊,看著遠處的霓紅燈綠,陷入了沉思。
陳家現在對他來說是個龐然大物,餘思靜也曾說過,陳家背後還有更加恐怖的靠山,現在就惹上了陳家,對張尋來說其實是不利的。
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陳書航必須進去,不然的話他所謂的報仇就少了一些意義了。
好在陳燁軍現在的重心都放在了怎麼救兒子上麵,不然他的處境會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