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蕭夔滿身風雪,依舊來了。
隻是臉色有些陰冷,也沒向往常一樣對楚宜索求無度,隻是靜靜地坐在小塌上,看著楚宜。
楚宜被他看得有些發怵,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蕭夔沉聲道:“今日,錢兆來找我了,和我說了一個消息。”
楚宜一聽錢兆的名字,渾身繃緊,呼吸也停住。
“什麼消息?”楚宜假裝鎮定問道。
“錢兆說我大哥私奔之前正在托朋友選宅院,打算給他外頭那個女人住。”
聽到這,楚宜整個人都石化,大氣不敢出。
蕭夔似乎並沒有看出楚宜的異樣,沉疑道:“我大哥到底是托哪個朋友辦事呢?既然要看宅子就說明沒打算私奔,怎麼又私奔去了呢?”
楚宜指尖微顫,視線也不敢往蕭夔那個方向看去。
“嗨,和你說這些作甚,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蕭夔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楚宜跟前,一把將人撈起,抱到床上。
衣帶灑落一地。
三日後,臘八節。
家家戶戶都忙著熬製臘八粥,寓意著新的一年裏五穀豐登,家庭和睦。
滎王府也是如此。
蕭夔一大早就被滎王妃喊去,囑咐了好多事項,忙得不可開交。
楚宜突然病倒了。她的皮膚泛起了一片片紅疹,瘙癢難耐,整個人顯得異常虛弱。
阿文都快急死了,今兒是臘八,楚宜喝了自己熬的臘八粥後就這樣了。
“阿文,你去替我請個大夫來吧。”楚宜虛弱地說,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絕望。
阿文聞言,麵色頓時凝重起來。
猶豫道:“這兒離城裏有二十多裏呢。”
楚宜知道阿文在糾結什麼,於是道:“去附近的村子裏請個大夫來即可,我這應該是過敏了。”
“姑娘一定要好生在院子裏待著,等我回來。”阿文囑咐著,轉身出門。
“阿文,你去吧,我這樣也跑不動。”楚宜點點頭。
阿文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門。她向村民打聽哪裏有大夫,很快便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大夫隨著阿文來到楚宜的住處,一進門便看到楚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他仔細地檢查了楚宜的病情,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病?”阿文焦急地問道。
大夫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她這是風疹,可能是接觸了某種過敏源所致。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靜養,不能見風。”
阿文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卻暗自思忖:這風疹來得如此蹊蹺,莫非真的隻是巧合?
大夫開了藥方後,阿文送走大夫,便立刻忙碌起來,準備為楚宜熬藥。她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火候,生怕藥熬得不夠火候或過頭,影響藥效。然而,就在她全神貫注地熬藥時,一股奇異的香味突然飄進了她的鼻子。阿文頓時感到頭暈目眩,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看見阿文倒下,徐榛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迅速而熟練地檢查了阿文的情況,確認她已昏迷不醒後,將她綁起來,然後關進了一個堆滿雜物的屋子裏。做完這一切,徐榛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來到楚宜的房外。
他輕輕敲了三聲門,這是他和楚宜約定的暗號。聽到敲門聲,楚宜的眼睛頓時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半點虛弱的樣子都沒有,顯得精神煥發。
“你來了。”楚宜欣喜地打開門,看見徐榛站在門口,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阿文呢?”楚宜關心地問道。
“她暫時被我關起來了,等事情過去後,我會放她出來的。”徐榛解釋道,“現在,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徐榛早已為楚宜準備了一匹快馬和一些幹糧。他們上馬後,頂著風雪一路疾行。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很快,他們便到了出京和進城的十字路口。
“楚宜,你打算去哪?”徐榛問。
“可能是回天機山吧。”楚宜說話聲音被淹沒在風雪裏。
徐榛心裏有個聲音,想讓楚宜留下來,但說出來的話卻是:
“我隻能送你到這了,那個侍女還在等我處理,一路順風。”
“別傷她!”楚宜囑咐道,然後又認真地看了一眼徐榛,“謝謝你!”
兩匹馬去向了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