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王府嫡長子溺水身亡的消息不經意間在京城傳播開來。
年關將至,突然有了一個這樣的消息,大家難免討論起來,一下子滎王府幾個字成了酒桌上的必備話題。
離京城兩百裏,一家古樸的茶寮裏,兩個中年男子圍坐在一張木桌旁,茶香嫋嫋。
“張兄,你剛出京,聽說了嗎?滎王府的嫡長子,竟然溺水身亡了。”一位身著藍衫的客人輕聲說道。
“哎,王兄,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沒聽說呢?”另一位身著灰衣的客人歎了口氣,他端起茶杯,輕輕吹去上麵的浮沫,“真是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眼看著要過年了,人就這麼沒了。”
“我聽說他是渡河時落水的,水流太急,屍骨無存啊……”藍衫客人說到這裏,聲音有幾分不忍。
“滎王府上下一定都悲痛欲絕吧?”灰衣客人歎了口氣。
“可不是嘛。據說滎王爺一夜之間就白了頭,王妃更是整日以淚洗麵,連飯都吃不下。”藍衫客人歎息道,“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唉,可能是報應吧,幾年前縱馬案鬧那麼大還是輕飄飄壓下了,天道輪回啊。”
“所以說人還是得做個好人,這滎王府嫡長子就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因此才沒被菩薩保佑,要不然,哪裏會有這一遭,還是馬上要過新年了……”
“哎……”
……
與這兩人隔桌而坐的楚宜,有一瞬間的恍惚,蕭暨不是被自己……,溺水身亡的消息又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有人在暗中想把水攪渾?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兵部。
“我說徐老三,你今兒一早來兵部,在我麵前轉悠五圈了,有什麼話你直說啊?難不成你們刑部的工作有什麼難點損害了我們兵部的利益?”寧裕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徐榛煩悶至極。
徐榛停頓下來,看向寧裕,鼓起勇氣問:“外頭都在傳滎王府嫡長子溺水身故,現在滎王府府門大門緊閉,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寧裕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啊,你也說了,滎王府大門緊閉,我和你一樣,不知內情。”
徐榛一看寧裕的動作就知道寧裕在撒謊,“你喊滎王姨夫,蕭暨是你表兄,你會不知?”
寧裕被徐榛一語道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好吧,我確實聽到了一些風聲。”寧裕終於鬆口,他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徐榛,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這件事,目前還在調查之中,我不能透露太多。”
徐榛一聽有戲,立刻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我隻是想知道個大概。你也知道,我們刑部現在正忙,如果這件事真的涉及到了什麼,我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寧裕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我隻能告訴你,蕭暨確實出了意外,但具體是不是溺水身亡,還有待查證。滎王府現在閉門謝客,也是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另外,這件事可能還涉及到了一些別的勢力,所以滎王府在謹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