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恒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非晚,對不起。我一直隱瞞了你很多事情,包括我的真實身份。”
楚非晚的臉上露出幾分冷笑,她看著蕭言恒,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師兄?太子殿下?這稱呼的轉變可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
蕭言恒看著楚非晚那憤怒而又迷茫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道出了一切:“非晚,我確實是當今的太子蕭言恒。但我同樣也是你的師兄餘時。”
楚非晚聽後,心中更加混亂。她看著蕭言恒,眼中充滿了被信任之人背叛後的敵意:“所以三年前你根本沒死,這三年你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告訴我你沒死,可是你偏偏不,你是不是躲在背後看我為你進行那可笑的複仇?”
楚非晚的話像一把冰刀,直刺蕭言恒的心頭。他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聲音低沉而堅定:
“非晚,你聽我解釋,我是政文帝的太子,從小就被送到天機山學藝,在天機山我叫餘時,在天機山的時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歲月,後來江南水患引發瘟疫,彼時江南的官員一個個玩忽職守,和朝中大臣勾結起來欺上瞞下,陛下不信任朝中官員,於是傳密信於我,讓我暗中下江南處理此事,當時師父給我算了一卦,說生死未卜,作為太子,我沒得選,我必須去。
去那之後才發現江南官場沉屙已久,隻能先治好瘟疫,穩住局麵,暗中收集江南官員的證據,回京再做打算。誰知在回京那一天,遇到蕭暨縱馬傷人,那馬瘋了似的亂跑,一下子就踩死兩個人,我當時義憤填膺,為那一老一少鳴不平,也被抓了起來。
我本想趁機借此案肅清朝綱,沒想到官官相護之重,且蕭暨說到底是我蕭家人,聖上也存了幾分仁慈,最終在前兆作證的情況下隻能草草收場。
我從江南回來,身後跟了不少尾巴,於是,我從死牢裏找了個死囚犯,借蕭暨的案子脫身,徹底將尾巴甩掉,正式轉換為太子殿下。”
“那你告訴我,這三年你有無數的機會告訴我實情?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還活著?”楚非晚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她的聲音幾乎帶著顫抖。
蕭言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沒想過你會孤身前往京城替我報仇,我收到師父的信時為時已晚,京城之大,我的人一直在暗中找你,沒想到你改了名字還進了太學,若不是那本醫書,我仍有可能找不到你。”
楚非晚看著蕭言恒那真誠而痛苦的眼神,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失落和無力感。她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師兄,你知道嗎?這三年裏,我為了複仇,付出了太多。我以為我失去了一切,包括你。但現在你告訴我,你還活著,而且還是當今的太子……我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蕭言恒心中一痛,他走上前,輕輕抱住楚非晚:“非晚,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楚非晚在蕭言恒的懷裏放聲大哭,仿佛要將這三年來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來。蕭言恒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
許久之後,楚非晚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她抬起頭,看著蕭言恒:“師兄,我現在真的很亂。我需要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情緒和思緒。”
蕭言恒點了點頭:“我明白。非晚,我會給你時間。”
楚非晚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轉身離開。蕭言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