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1 / 3)

第十卷 第 八 章 天從其便

這時卻急煞了一個人,那就是小鳳姑娘!

她雙眸微睜,淚珠盈眶的凝視陸劍平,顫抖著聲音問道:“平哥哥,你又要走了!”

陸劍平心裏躁急已極,因此行任務關係全幫安危,哪能再顧及兒女私情,聞言隻是點頭示意。

他這樣淡然的表示,小鳳芳心更加焦急,心裏一酸,兩行淚珠,順頰而下,哇的一聲哭將起來。

陸劍平對她還真是沒辦法,忙一手執住她的柔荑,緩聲說道:“小鳳,別難過,我們此時身處危境,此行關係全幫安危,柏信很快就可獲得解決!”

小鳳淒聲說道:“京城重地,你怎能孤身涉險?最好還是多去幾人,互相照應才好!”

陸劍平眼看心上人為自己一身的安全如此關懷,心裏倒而覺得有些不忍,含笑說道:

“京畿舊遊之地,頗有一二熟人,任務雖甚艱巨,憑本幫以往善良的聲譽與正義之氣,諒還可以洗刷得清楚!人去多了,反而易招意外,你好好安心在家等候,相信不出一月,必有佳音回報!”

小鳳聽罷,才始破涕為笑道:“那麼你一路上自己要小心保重!”

陸劍平含笑稱是。其實他此刻心情沉重萬分,哪有什麼把握為本幫洗刷清譽?京畿重地,正如大海撈針,哪知應由何處著手?所言不過加以慰藉!

他心知除此之外,暫時尚無更佳應付辦法。

他們稍事調息,天色已經微明。陸劍平與矮方朔董超二人,稍事收拾,別過幫中諸人,由後山向北疾馳而去。

為了避免意外的煩擾,二人順著方向直走,穿越於崇山峻嶺之間。

好在他們輕功均有特殊的造詣,一經施展開來,渡澗越崖,如履平地,踏枝履葉,更如一條白練,一閃而過。

他們疾馳緊趕了三晝夜,於第四日微明時分,到達臨安城外。

臨安為南宋故都,地當錢塘江口,城垣高大,街道宏闊,人煙稠密,商賈輻輳,為東南重鎮。

陸劍平等二人因探悉外壇部分主持人物被押省垣,同時為欲探明究竟,故始冒險一行。

好在他們藝高膽大,根本就不把一般差弁們放在心上,但為了避免行車驚蛇起見,白日裏隻是在城郊找個幽靜處所調息養神。

大約申酉之交,正是華燈初上之時。

二人展動身形,繞向僻靜處所,踴身躍入城中。

這時街上行人如熾,喧嘩之極。

陸劍平等二人在大街上溜達了一陣,順道向將軍衙踩探一番。

將軍衙署氣派好大,門前雙鬥旗杆,高矗雲霄,大門口雁翅般站著兩列年輕體壯的兵丁,全是青一色的勁裝疾服,背負大砍刀,雄糾糾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經過行人。不時由暗影小徑之處,轉出一隊隊荷槍佩劍的兵勇。

更析之聲,不絕於耳。

陸劍平與矮方朔董超把麵紗罩上,一打手勢,看準方向,當先由暗影處縱出,繞著院牆直走。

院牆高大,很不容易看到裏麵的情景。

轉過半個小圓圈,突由牆引伸出濃綠的枝頭。

“嗖嗖”兩聲,二人相率躍入牆內。

裏麵地勢廣闊,濃蔭蔽天,可能是內花園所在。

二人不暇審察,順著樹蔭暗影,朝一座高樓疾進。

樹蔭底下,人影下時晃動,隱約間均可聽到細碎的步履聲,與衣袂飄風之聲,戒備森嚴。

陸劍平與矮方朔董超二人心知這是他們早先隱伏的暗卡,以他二人深厚的功力,哪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內。

但為避免無謂的煩擾,仍然繞道而走,避著他們向裏前進。

二人輕功均有過人的造詣,這一施展間,像陀螺般穿梭在扶疏的樹影之間,盞茶工夫,高樓已展現眼前。

樓高約有五、六丈,巍巍的蹲伏在黑暗裏,好像要擇人而噬。

裏麵燈燭輝煌,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人影晃動間,不時傳出宏亮的話聲。

二人不暇思索,一飄身分由左右縱上樓簷,隱伏往橫梁下麵。

在武功平常的人眼裏,五、六丈的距離已是難能之極,但在陸劍平等二人看來,就有如履康莊大道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陸劍平雙腳微蹬,身形如矢射般騰空而起,雙手一探橫梁,兩腳一拳,捷如猿猴般貼在樓簷底下。

他微睜雙目,自窗口向裏一瞥。

隻見這裏正是一間小公事房,案頭整齊的排著文房四寶,但卻闐無人聲。

而高昂的談話聲,則自戶外傳入,可能另在另一房間。

陸劍平不由心裏暗忖道:“像這樣下去,再也探不出什麼來。”穿房越室,在他來說是極不願意,但此時此地,為了全幫的存亡續絕,不得已隻好遷就冒險一試了!心念一過,兩手一鬆,雙腳微彈,人如遊龍般飄身自窗口穿入房中。

黑夜裏竄進人家屋裏,在他還是第一遭,心裏有點忐忑不安,但他即恢複過來。

他躡足來到門口,輕輕推開門閂,探頭朝外一觀,見是一條頗為寬闊的走廊,兩廂全是房間,可能是衙中辦文牘的地方。而談話的聲音,則自中央搖曳而來,聲音較為近些。

陸劍平眼看前後無人,驀的一閃身,直向發聲處行去。

他這是險極,偶一不慎,或是不巧,那就要全盤落空了。

好在他身法奇妙,展動起來,正如一縷輕煙,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