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郎對在座的人很滿意,馬軍主要統領關勝、呼延灼、花榮,步軍重要統領魯智深、武鬆、穆弘,水軍統領李俊,錢糧後勤主管柴進,他特意指定的林衝、朱仝、石秀和專業人士安道全及一起進來的雷三郎、盧俊義、吳用。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圈子再加上副軍師公孫勝和情報首領戴宗這就是梁山義軍的領導核心了,一起在座的還有不能少的秘書——行文走檄首領聖手書生蕭讓。
在前一段他自己在大部分時間裏是比較被動的,生活和人事環境的巨大反差使他一時不能適應,就是所謂“華盛天道”理想也是在被動的情況下,出於掩飾自己與“宋頭領”的截然不同的變化而倉促拋出的一個提高自己聲望的借口。
在那段時間他的語言和行動主要是影響了身邊的一些下層人物,像小邊、續四和晁忠、宋成等一些貼身衛士,職位稍微有些影響力的也不過隻有安道全一人而已。就是時遷這樣以前就是“宋頭領”的心腹,並與王定六、孟康等人實際做著支持他這個“大頭領”進行著暗箱操作的下級頭領圈子,也隻是順其自然、坐享其成,並未敢做深的接觸。與此類似的還有戴宗、李逵甚至吳用,明知道他們應該是大局方向是會跟隨他的,但由於顧慮自己與“宋三兒”之間的巨大不同引起不良影響,而未敢做深入的交流。
真正的變化是在十字嶺與公孫勝交談後,明了了這個時代的“道教”這個可以利用的巨大潛力之後,尤其是在南樂的一番真刀真槍自己直接麵對陰險的童貫手下任秉的鬥智鬥勇後,贏得了石秀、燕青等人的擁戴,這使他在這個社會闖蕩有了極大的信心。以後叢台擂和與沈雲等人的交流也很是開闊了他的眼界,他開始進入了主動行動階段。
及到此次回山,他不僅身邊原來那一幫身邊的一小圈人更為穩定了,戴宗、李逵、時遷所代表的原來已是“宋頭領”心腹的人也已經無縫接納了。更重要的是此次贏得了武鬆、石秀、燕青、楊林等相當於中間勢力的一夥頭領的好感,這實在是不小的收獲;另外,公孫勝所代表的道教如果能加入進來或者進行合作,後勢將更為可觀,這使他信心倍增。
現在他該考慮的就是如何影響這水泊梁山的主要勢力了,無論以後他準備怎樣立足在這個社會,這一步他必須走了。他就像個旋轉起來的陀螺,停是停不下來了,那就意味著倒下。現在必須先保證繼續旋轉,至於以後想哪個方向旋轉,那也隻能等先穩定住直立,再決定手中的鞭子向那個方向抽動了。
前些時間水泊梁山高層對於今後的決策在“宋三兒”等人的各種手段運轉下,無疑已是向著“招安”方向發展了,可是雷三郎認定那是一條死路。
若是再提前幾十年,“殺人放火受招安”其實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北宋朝廷的政策收容流民進入禁軍封殺了大規模造反的人員基礎;大族豪強和各級貪官汙吏的盤剝雖然已經愈來愈甚,但大多數地區百姓也還未到活不下去的地步,這就使得暴力反抗失去了大發展的空間。按以往數十年的經驗,能走通這條出路的倒也不在少數;可現在不同了,此時走這條路是絕對行不通的。
這個時代對大宋來說最大的威脅已經不是內部,盡管當朝皇帝趙佶的窮奢極欲和蔡京等奸臣的貪得無厭已經把這個曾經富足的大宋掏空了。
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卻明白這正的威脅來自外部,起碼最緊要的是來自外部那些北方的外族建立的遊牧民族國家的威脅。雖然他對曆史並不知道多少,但是女真金國滅北宋,蒙元滅南宋那樣的慘劇他也是知道的。
這種情況下去接受招安幾年以後是什麼樣的結果,用腳後跟想也知道。在高俅這樣的統帥領導下去對抗大遼、女真鐵騎,你還能有信心保住性命?
他雷三郎上次氣急之下對關勝說出的話,武將遭遇重重打壓甚至暗算其實就是真實的後果。這還說的是招安成功、眾弟兄都按能力正常任職的樣子;要是像蔡京、童貫、高俅之流處心積慮對付異己的樣子,恐怕輪不到你去碰女真鐵騎,就已經在官場陰謀之中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