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尚未答言,卻是一直未有表示的關勝躊躇說道:“若按此說,或許一月之內即可兵臨東京城下。此軍若是果真不記後方一往無前,路上各州府恐怕無法及時回應,就以被一掠而過。”
雷三郎接著問:“朝廷會有什麼動作?可否及時抵禦?”
盧俊義接過來:“如是恐怕很難,敵方若是了解禁軍態勢,按宋頭領所言兵行險招、倍道而行,那朝廷幾乎無法弄清軍情,遠近軍隊組織及京畿守備都會措手不及。”
雷三爺在遼境上邊的一個小點向下劃了一道箭頭:“三五年,這是我強調的。或許也還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樣的鐵騎會有,我看到了!就在那些日子,算是神諭吧,我真切的看到了。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弟兄們,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就是從這裏敵軍長驅直入,慘劇在發生,華夏中原在流血呻吟,生靈塗炭國破家亡,就在這數年之內!“
盧俊義忽然猛省:“宋頭領說的是女真人?“他眼睛直視過來。
“是的。”雷三郎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五年之內,燕塞二十萬女真騎兵壓境,而且他們可不是遼兵那麼簡單。”
“果真如此那可極為可怕,人說女真人過一萬天下無敵!”盧俊義朝向吳用:“小小邊狄可會發展如此之速麼?”
未等吳用回答,雷三郎已經向著吳用、柴進二人說道:“女真現已立國號為金,發兵萬餘攻取大遼。外邦異族一旦一方強勢,互相統兵融合早是有傳統;漢時之匈奴,後唐之鮮卑等強盛時即使如此。遼人一旦被擊破,歸入女真者必不在少數,如此一來其勢大過十萬也就在這一二年內。”
屋裏傳來嗡嗡聲,眾人議論聲迭起。
吳用踱到地圖前,看定林衝說道:“若果真如此,林兄以為我宋庭中原如何?”
林衝顯然還沒想定,他看了看盧俊義道:“河北多俊傑,女真會如此不顧後方,直進中原腹地麼?”
盧俊義思量半晌搖了搖頭:“隻盼他們貪心一些尚好,河北富足也夠他們劫掠得了;如今黃河天險已失,若真是如宋頭領所言強敵直下東京,隻怕、隻怕揚子江以北不複華夏之地也。”
盧俊義地位特殊,對北方了解更甚。他此話一出,眾人幾乎有所驚呼,議論已經不隻是交頭接耳了。連一向冷靜的武鬆、李俊,不怎麼理會軍事的安道全也動了容。
看來咱沒有看錯啊,雷三郎暗想。這一幫人是不是棟梁之才一下不好說,但至少這比較高的一層有放開眼界的能力。看來自己這招把後邊的曆史提前展現出來給他們,還是有些效果的。
先不說他們是否一下子接受,但看起來至少已經引導他們真的動起腦筋走向了軍事戰略之路,開始注意起那個現在正在崛起的、以後滅掉了北宋的女真大金的態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