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郎自己每日穿梭於選定的官員之間忙碌,貪婪的吸吮著大宋東京這個社會的點點滴滴營養。
不過這手下的弟兄與這裏的不協調可是不能小看,咱所聽所見過的東西他們能理解多少?這還虧得有“華盛天道”的宣傳,否則的話恐怕早就要造反了也未可知。
這就是眼界的差距了,宋人在生活前所未有的富足的同時,眼界並未開闊起來,以至於他們漸漸在某些地方變得越來越固步自封,下層人員如此(其實梁山人員大多是社會底層人員,當然這不是指的他們的能力),相信以後接觸了中上層人員以後,仍然會如此,甚至更甚。雷三郎堅信這一點,否則這個社會不會發生那麼許多變態的難以理解的東西。
他自己自然要超脫許多,這就是眼界差。這有是雷三郎體會到的第二個關鍵差距。第一個關鍵差距——時間差咱已經開始去利用了;這個眼界差,則更是咱超脫於這個時代的根本屬性。這一點咱還會更好的利用起來,不過弟兄們也要提高,我的人必須給我適應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而且要在此基礎上予以升華改造。
怎麼做呢?山人自有妙計。
東京是不屬於大宋的,它隻是大宋朝的一個金碧輝煌的尖頂。或者說整個大宋在供養著汴梁這個都城。這裏雖不像傳說中的唐朝長安那樣明顯的就是世界的中心。可是全世界(如果那時的人們有這樣的認識的話)的各種人物行跡、文化印痕已經在這裏交彙,海上來的波斯人、阿拉伯人已經在南方的沿海城市遍布?在他們心中大宋都城東京汴梁無疑是心中的聖殿。這樣的影響,即使是敵對國家遼、西夏無不為這裏折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東京汴梁不是大宋,它大於大宋,東京汴梁比整個大宋還要大。
從這個意義上說,東京汴梁人與外地人的隔閡就容易理解了。東京人驕傲啊,他們得zhan有大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財富,而周邊人口總數不到宋人口的十分之一。外地人難以理解也更難以融入他們,即使是富戶也一樣,更不要說咱手下這些扯旗造反的兄弟們了。
首先它就像弟兄們說明了,我們到這裏來要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包括你們看不起的紈絝子弟和各類貪官汙吏。說實話,跟東京的人比起來,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人,還真就是些鄉巴佬,人家還看不上咱們呢!
可我們幹什麼來了?我們是華盛天道的一路挺進大軍!我們要在這裏成就一番事業!要想成就前所未有的大事,那就得學習,就得融入這個世界;要去多掌握消息,要廣交朋友。
咱要這樣做,想想富裕無聊的東京人最喜歡什麼?玩兒!玩兒文化,玩兒藝術、玩兒流行。
對了,就從這裏入手!
從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東西入手,就會拉近距離,找到新的朋友。到一個新的地方,最簡單的認識朋友的辦法就是這個。
他命樊瑞以夔山華盛天道的名義贈送給北鎮軍指揮使兩船貨物,大多是從黃河碼頭買的北地產毛皮等物,另加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毛皮或許禁軍還能分到些,銀子肯定是入了指揮使大人腰包。這關係是要拉的,別的不說這將來混熟了,不斷被喂肥了的駐地身邊的這個禁軍北鎮就是他們最可靠的消息來源之一,也許還能成為一個保護傘。
錢是要花的,不管是時遷等妙手空空來的還是真得自己來掏,那都得用到該用的地方。
進到東京短短幾天他就已經知道,這是個物欲橫流見錢眼開的地方,富足就是不斷的把銀子從一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越多越好,無人不是挖空心思來幹這個事,生財之道那是無孔不入。白花花的銀子打頭,東京的天空暢通無阻。
柴進的任務是去打通他的親屬關係,他柴家在宋朝是有著特殊地位的,越是往高層走這個意義就越特殊;樊瑞去摸清東京城內道教的情況,即是對“玩兒”道這個東西的人,在人家東京汴梁,哼哼,走的仍然是這個孔方兄好使;燕青則另有特殊任務,這是在那天東京城外首日住宿時就已經商量好的,當然他的花費更是海量的。
所以鼓上蚤和活閃婆這飛賊的工作那是任務艱巨啊。每日兩個時辰的外出“采獵”那是不能少的,就為這他們仍然把駐地放在了京城外的汴水,畢竟汴梁都城裏守衛要遠遠高於外邊,這些職業化的盜賊還是要安全第一。
與北鎮軍指揮使混熟以後,雷三郎就開始出新鮮主意了,提出要舉行球類的對抗賽。那時東京的蹴鞠遊戲那是普及的,從皇族到民間百姓,從禁軍軍隊到市井無賴,人人都幾乎要有一手。你可以說它是強身健體的一個鍛煉,也可以說是無聊透頂玩物喪誌的一個全民賭博方式。
接觸他們的第二天,雷三郎就到他們教軍場去仔細觀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