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雷三郎的頭上難看極了,公子巾飛了,發髻散亂,菜湯酒水滿臉都是;兩處被磕的地方又青又紫,還有血絲滲出。
他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連抬頭都做不到。不過,不知怎麼的,他此刻的頭腦倒似乎清明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呢?剛才外麵一陣掙紮混亂,虛弱聲音喊出“蒙汗藥”的應該是樊瑞,看來他這位咱的副手也是著了道。
看來我們是被人下了藥劑了迷倒,要不怎麼會這麼的癱軟?
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進這屋裏當時確實有些迷亂,可我確實沒喝下那酒啊?
難道是迷香?
不是,應該也不是。細細的一根香,沒有多少煙霧,再說他也不信有什麼的香能有這麼大、這麼快的效力。
那都是武俠小說裏的,當不得真,肯定是吃下、喝下什麼東西,才會這樣。
蒙汗藥,這東西可厲害,這可是江湖上最歹毒的迷魂藥了;水滸中的智取生辰綱,吳用他們當年就是這麼幹的。一小包藥,那可是迷倒了一大片漢子啊。
咱可是夠小心得了,早就想好,進到這裏什麼都不吃不動,怎麼會中招了呢;再說咱經驗不夠,那樊瑞可是老江湖了,他能看不出這裏的危機?
嘿,還真邪門兒的奇怪了。這真是陰溝裏翻船,竟讓這麼讓兩個小丫頭給陰了。
他們問什麼這樣做?她們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這腦子裏亂糟糟的,越是想屏息鎮靜自己,越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真是又氣又恨,急火攻心差點沒背過氣去。
薛漫月小心的向這裏移動兩步,“我怎麼看他剛才好像還有力氣,他喝了幾杯?”她輕聲的問小綠。
“沒問題,小姐。我看見他足足喝了有三杯咱那個‘茶’呢,就是大蟲老虎不到天黑也醒不過來。”小綠可是個敢幹的主兒,過來就是兩腳,“別看剛才咋呼,現在還不跟死狗一樣!”
這小丫頭可真夠黑的,這兩腳就蹬在歪躺著的雷三郎的顴骨上,他那不受控製的頭,一點沒有支持的晃著,就像脖子都折了一樣。
難道是茶,在外麵銀梅宮喝的茶?腦袋忽忽悠悠的晃,裏邊跟不閑著。
這兩個人心機這也太深了,早早就在外麵下上了功夫?
那裏一待近兩個時辰,人不可能一直不喝水;而且人員有多,誰會注意他們敢下藥?看來是那時喝茶時就已經著道了。看來剛才自己狂想一般的興奮,那竟是中了蒙汗藥的先兆。
可這也太狠了吧,在那時下藥得放躺下多少人呐,至少跟他們在一起的習古乃和呂師囊他們是跑不了的。
雷三郎心裏叮囑可別迷糊、可別迷糊,這要睡過去就全完了;他想緊咬牙關支持自己,可是沒用,腮幫子的神經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也很奇怪,雖然他頭腦裏很亂,卻一直沒有昏迷的跡象;他盡可能的做著分析,心道:這次恐怕麻煩了,這些人用心太深了。
隻聽薛漫月的聲音說道:“那邊那個怎麼樣,怎麼還喊了一聲?”
“哼,那家夥反應倒快,倒在地上還向外爬,讓我給了他一棒子。”小綠不屑的說:“那家夥喝得茶更多,現在比死豬還死。”
“別大意,先把那姓樊的拖進去。”薛漫月的聲音。
腳步聲響,兩個人似乎是離開了屋子。
就這麼走了?也許這是個機會。雷三郎身體雖然不能動,可內心卻愈加精神了一些。
這樓層都是木製的地板,人在上邊走動就是腳步再輕也是有感覺的。他努力延伸感官盡量的探求著,果然屋裏和門庭都沒有了動靜,薛漫月和小綠應該是都到另一個房間處理樊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