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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三郎也進入到場地裏麵去了,《星刊》排版順序已經就緒,推給了公孫勝和樊瑞,他在道玄仙長配給他的黃門官趙起、禁軍內衛執金吾高允的陪同下,直接來到了場內擂官旁邊。這裏是距離交戰場地隻有數丈的一個木製高台,在這裏才真正能把比武的細節看的真切。
大概是得到了樞密使童貫的密告,擂官對這位天道聖使十分恭敬。也許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次小校場比武就跟給這位聖使選拔道衛差不多,就決定權來說某種程度上比他們這“裁判”還要有權威。
兩位擂官站在高台前端仔細觀察,後麵是有著專門座位的雷聖使,雷聖使身邊很有排場:趙起、高允、石秀、戴宗一字排開。
敏感的人們已經開始議論了,莫非今日這小校場比武勝負要由這位天道聖使來裁決?
道君皇帝讓雷聖使親自到場中監考確實有讓他決定使徒身份的意思,雷三郎也正想就近看得真切;這又是一個更加轟動的揚名的機會吧,這一刻他都有些飄飄然了。
來的時候他沒忘對道玄仙長表示謝意,但卻沒注意到一直表現極為殷勤的童貫那暗中詭秘的一笑。
此次上場的十八位人選可說是個個都是強手了,或許是這些小武舉也明白這些,這時紛紛顯出了看家本領。比賽節奏更是加快了,馬上決戰就是與不下比武不同,傾全力之下往往一兩個照麵就分出了勝負。
幾場比試過後楊再興、嶽鵬舉、辛文鬱、羅延慶等取得優勝,應該是過關晉級了。其中二辛中老大辛文複對羅延慶一場最為繁複,羅延慶勢大力猛卻由於使用木製武器發揮不出優勢,而辛文複身手靈敏場麵占優;但幾個回合下來辛文複表示前麵已經受傷退出比試,二人攜手退出場地,顯出惺惺相惜的一麵。
雷三郎看出來前麵負於楊再興的宗猛實際上有些冤枉,以他的實力晉級“九強”是完全可能的。楊再興的馬上功夫確實獨到,下手又是毫不容情此次僅一個照麵就將對手打落馬下,咄咄逼人的氣勢彰顯無遺。
已經勝出的幾位優勝者現在顯得十分顯眼,上輪三十六名晉級者中已經結束比試的小武舉聚集在擂官高台周圍羨慕的看著他們議論紛紛。他們幾人中薛鵬舉、辛文鬱最是沉穩,顯得氣定神閑;而楊再興、羅延慶則張揚多了。尤其是楊再興,一身白袍獨處一旁,負手而立傲氣十足。
雷三郎目視著他們心內暗想:初生牛犢不怕虎,恐怕後世還許多多磨難和曆練啊……
這時候場內忽然大嘩,他們下邊周圍小武舉也是驚叫聲四起。
隻見就在他們十幾步的麵前,兩名馬上騎手交錯而過,血光迸濺一人大叫落馬。落馬之人痛苦呻吟卻是一動不動,顯然受傷極重。另外一人手持大刀圈回馬來,雷三郎定睛一看此人錦繡戰袍麵色沉鬱,神情中是一種不屑一顧的表情。
原來這位身穿錦袍的勝利者正是小梁王柴俳福。
落馬之人已經無法起身,被幾個禁軍抬出場外。這個荊州小武舉看來危險了,很可能是要殘廢終生了;刀劍無情啊,這種傷害也太慘烈了吧。
高台之上雷三郎看的十分不忍,“他的武器有詐。”身邊有人說道。
說話之人是拚命三郎石秀,他的眼睛正注視著下馬的小梁王。
雷三郎看過去,隻見跳下馬來的柴俳福正朝一旁走去。他沉穩的步態與眾不同,尤其是那把金背大砍刀,持在手中顯得很有分量。
“難道他這是真家夥,不是普通木製武器?”雷三郎看了看石秀,自語似的說道。
“石某看是這樣,”石秀緩緩點頭答道:“他的馬也是專用的塞外良馬,這樣比武也太不公平了吧!”
此時的柴俳福已經走到一旁坐下,他這個小王爺在這裏麵顯然還有著特權,場內有著專用座位。現在看來這特權還不止這點,良馬鋼刀,其他方麵的優惠還不知道有多少!難道小梁王竟是憑著這個一步步走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