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契丹軍眾到此時也已是奔馳勞累了一整天了,但是在肖幹的指揮下布陣紮營、派探哨遊騎依然是井井有條,顯示出遼兵訓練有素。
耶律大石手下黑旗衛行動更是迅速。砍伐了一些樹木,又從隨身馬匹變戲法一樣取下數十塊牛皮篷布很快支起兩座大帳。這兩下子不但雷三郎看得瞠目結舌,就連盧俊義都不住地點頭暗讚。
華盛天道"燕雲十八騎"眾人在這方麵就差多了,雖然戰鬥中勇猛衝殺還算不輸與他們,但真到此時鬆懈下來,他們這些大多是為將的人還真是打不上手。雷三郎就更甭提了,早就恨不得找地方躺下,一動都不想動了。
耶律大石似乎是對他們有所照顧,把自己一座大帳的部分騰給他們用,另一座大帳主要留給傷兵。
妍兒和小邊為雷三郎摘下金麵時,不禁都叫了起來,妍兒立時就淚流滿麵了。
隻見頭上流下的血幾乎填滿了麵具與臉之間的空隙,金麵聖使這會快成了血麵人了。小邊趕緊打開隨身藥箱為雷三郎療傷,研兒一邊抽泣一邊幫著。
雷三郎那個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所幸不是很深,應該是被刀口劃開的。他歪靠在馬鞍上,雖然小邊處理傷口時疼的直咧嘴,但他還是把盧俊義、武鬆、石秀叫到身旁商議了一下。
戰事雖然表麵停止,但對於金兵的情況他們並不知道多少,此刻還不得不防啊。一番商議,他對錦豹子楊林和鼓上蚤時遷說道:“兩位兄弟,休辭勞苦。此番還是要麻煩二位,暗中探一探金兵的動向,隻是一切都要小心。”
二人點頭去了,盧俊義又叫上兩頭蛇解珍和鐵叫子樂和隨後接應,拚命三郎石秀也帶上宋成幾個人到周圍巡視去了。
安排完這些事,小邊已經為他頭上上好了藥,妍兒正在細細地包紮。
“武兄弟傷勢如何,還有那幾位受傷兄弟怎麼樣?”他問。
武鬆回答道:“些許小傷,武二沒事。十八騎陣亡了六位兄弟,包旭、焦挺二位受傷不輕,歐鵬他們正在照顧。”
雷三郎用疲乏的眼睛看著盧俊義,“真是令人心疼,員外一會我等去看看。唉,雷某此舉是否是害了眾兄弟,我心中真真的不安。”
盧俊義可能是他們之中唯一沒有受傷的人,他略一遲疑正色說道:“聖使不必為此事難過吧,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到時候總要把這仇報回來就是了。”停頓了一會,他繼續說道:“倒是這金人騎兵當真要引起重視,我等兄弟已是一等一的好手,真對陣起來也沒占什麼便宜。若是將來金國萬千鐵騎衝殺,還真是令人頭疼;我恐耶律大王的遼軍也未必能夠抵敵,更遑論我大宋那些老爺兵了!”
武鬆眉頭緊皺,也插話道:“盧員外說的是,方才與武二對陣的使鐵叉那將若說起來在步下我有把握三幾個回合生擒於他,可是如今在馬上十幾個回合卻險些傷在他手。以石秀兄弟這番本領對那銀術可也隻是堪堪抵敵,後來的比武若不是盧員外對上他,恐怕我等此番還真要栽了跟頭。”
雷三郎目光似乎看著遠處,說道:“看來這馬上對敵……”
話尚未說完,隻見盧、武二人已經起身施禮,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他們麵前。
來人正是遼國南院大王耶律大石,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灌輸,盧俊義、武鬆等幾個從不把遼人看在眼裏的豪傑也顯得謹慎了許多。
“王爺。”雷三郎也欲起身,耶律大石連忙扶住他,蹲下說道:“雷聖使不必客氣,說起來現在你我可算是一家。雷聖使傷勢如何,說起來這可是本王的錯啊。”
“無礙無礙。”雷三郎故作鎮靜的搖了搖頭,“倒是王爺手下有許多軍士傷亡,誒對了,耶律雲英將軍傷勢如何?我這裏小邊療傷還有些本事,大王如不嫌棄可以讓他去醫治。”他用頭點了下小邊和妍兒。
“也好,那就有勞兩位。”耶律大石眼睛轉了轉還真是沒客氣,隨口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