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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潮門前。
上麵的陣陣箭雨並沒有給雙桅船造成傷害,但這裏距離城牆隻有不到十丈,用天道的話來說也就二三十米遠,偷襲改強攻的水軍都躲在巨大盾牌下,被居高臨下的箭矢壓得無法露頭。
城上的守軍指揮頭目也發現了問題,很快一種流星般閃著光亮的火箭向下飛來。這種火箭是箭頭上綁縛著浸滿油料的麻布團,有幾支箭射到盾板和船身上頓時火星飛濺,有幾處開始燃燒起來。而這時候四條大船剛剛擺好位置,有幾個水軍兵士想去滅火,卻紛紛被流箭射傷。
“弟兄們先不用去管它。他們牛氣的差不多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來呀!”雷三郎製止了還想探出身去的手下,高聲喝道:“弟兄們,給他們放天女散花!”
四條船上拋石機被扳動起來,嘎吱吱一陣聲響,兩丈多高的杆頭上巨大的鏟子帶著風聲將一團團紅色的火焰拋出去。這是從燃燒的爐火中掏出的燃煤,劃著火線冒著濃煙呼嘯著砸向城頭!
這些拋石機和後麵幾條單桅船上幾部弩車是這次阮小七等人首次海上道商出行,從北部的帶來的。山東沂山道場的沈雲根據《夢溪筆談》中早有研究的攻防機括中精心改進,加上日照墨家傳統的能工巧匠這段時間已經設計製作出不少有實際功效的器械。現在這些強勁的拋石機又被雷三郎用上了新奇的“彈藥”,這些火星飛濺的燃煤當拋擊物可是聞所未聞。
拋石機上每個大鏟可裝二百餘斤燃煤和石塊,拋起來散開成幾丈方圓的範圍,四部拋石機調整好距離,輪番攻擊,覆蓋了候潮門兩側數十丈城牆。這些彈雨冒著濃煙、火星從空中直砸下來,城頭上一片鬼哭狼嚎,說是天女散花那是好聽的,這東西砸在身上那還有個活?
尤其是這燃著的煤塊夜空中落下來威懾巨大,那就像天塌了一般。城頭守軍哪見過這陣勢,再加上防備不及死傷慘重,一下子被壓製住了。那些受到重創的守軍紛紛抱頭躲避,向下射擊的羽箭也停止了。
雷三郎命令數十人為這些拋石機提供“彈藥”,把後麵小船上所有的煤炭都搬上來,繼續對城頭保持壓製一陣,同時命人撲滅船上的起火之處。
這一陣“彈雨”幾乎是片刻不停,不到半個時辰,這些小船上的燃煤塊就被拋出了大半。城頭方圓數十丈內到處都是散落的煤塊,濃煙滾滾,守軍死傷無數,更可怕的是這種從未見過的天神火器一樣的震懾力,把這一小片地方化成了人間地獄一般。
趁著這個功夫雷三郎一揮手,兩隻煙火響箭衝天而起。幾隻小船疾速衝到候潮門前,船上人揮動手臂把手裏的東西向上麵拋出去,十幾聲巨響在城牆上響起,這是轟天雷淩震製造的炸雷。爆炸聲、慘叫聲在城頭響起,守軍呼爹叫娘四處亂竄,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候,又有幾條小船齊出,那是浪子燕青帶領的十八衛,他們要強行爬城了。
“弩車推到前麵來,放箭封住城頭。”雷三郎下令道。
拋石機現在不能在發射了,那樣會傷到自己一方人,四艘大船上各擺出兩部弩車,這種五六個人才能操縱的弩車,每次發射四十隻粗大弩箭,百步散射麵能有十幾丈,這本是對付騎軍衝鋒的利器,這次也被使用到這方麵來。
五條裝有弩車的單桅船也排到前麵來,雷三郎朝著早就躍躍欲試的武鬆說道:“武兄弟,該把咱們拿手的攀岩本領露一露了,跟著上去,登船搶城!”說罷,他當先下到了一艘單桅船上。
以雙桅船的船體是進不了候潮門的,這種單桅船差不多就是能在城內水道行進的最大的船了,雷聖使要改換“旗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