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什麼也不做?”
瞅著他額頭上崩出的一排小青筋,覺得挺有趣,不知為什麼,和楚慈相識越久,越覺得這個人有些怪,至於怪在那裏,一時也說不出來。
“當然不是,吃窩囊氣可不是我的風格。”
楚慈眼前一亮:“就知道你有主意,到底要怎麼樣?”
朱平安身上散發著一如既往行雲流水般的淡然,臉上卻帶著狐狸一樣的狡黠,伸手拉過楚慈,伏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然後兩個人全都呆住了——
一股說不出來的幽香從對方身上傳到自已的鼻子裏,說不出來的好聞,然後眼睛就看到了隱在衣下那截脖子,白得似玉,膩如羊脂。
然後他臉“轟”一下就紅了,三魂七魄象是大風大浪間的蕩悠不停的小船。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感覺讓他陡然口幹舌燥起來,剛才那種全局在手的鎮定蕩然無存,傻裏巴嘰的張著嘴,心跳得好似打鼓。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朱平安發呆,楚慈同樣發愣。
對方口唇間吹起的熱氣象是一團火,順著耳根瞬間擴大,轉眼就有燒遍全身的架式。
反應過來後,用力推開朱平安,楚慈幾乎是用吼的:“你怎麼這麼不尊重!”
朱平安撓了下頭,訕訕道:“都是男人,幹麼這麼計較?”
楚慈貌似忘記了這一點,聞言呆了一下:“就是男人,才不行!”
這句話隻讓朱平安覺得楚慈這個人不怎麼願意與人接觸,卻完全忽略了其中還有另外一重意思。
朱平安沒有細想,是因為他的心裏發慌,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正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為了避免尷尬,中斷的話題再一次開始繼續。
這個時候說正事比什麼都來得合適。
“確定要改麼?”
“嗯,一定要改!”
朱平安說的斬釘截鐵戛蹦亂脆的,楚慈不說了,雖然他並不同意朱平安的觀點。
“你放心,隻要按我說的去做,過一陣子必定用的上。”朱平安衝他意味深長一笑:“到時我們好好打場翻身仗。什麼遲張李王,全都一塊收拾了。”
對上朱平安自信的笑容,還是那種勝券在握,與什麼人心照不宣的笑容,一直持懷疑態度的楚慈忽然就放心了。
這個人身上就是有這樣一股勁,他說行,那就是行。
明水城這些天有些不安省,先是縣衙正式公布李記生活館為神仙榻唯一原產者與設計者,頒下證書,曉諭四方百姓。民眾對於這個決定,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沒怎當回事。
神仙榻確實是李記出品,這個大家有目共睹,沒有什麼說的。可是隨之發生的事情,就隨著漸漸變化的天氣一樣,變得火爆起來。
李記生活館先是推出一係列的活動,花樣繁多,機變百出。比如找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婦,穿得花枝招展,跟唱戲一樣,每人執一小旗,上邊寫著李記生活館、神仙榻等字樣,滿城裏轉個不停。
這還不算,朱平安命人搭台唱戲,等開場的那一天,明水城空了一半。
戲台上旗幡招展,但凡是能夠著眼的地方都能看到李記的字樣。戲唱到一半的時候,一群身穿統一服裝的半大小子手腳麻利的湧入場中,每人發一小包瓜子,低頭一看,得!又是李記!
如此花樣翻新的活動,不勝枚舉,接連轟炸不斷。
在很短的時間內,李記的名聲水漲船高,濟南方圓千裏之地無人不知,且發展勢頭喜人,大有衝出一地之限,享譽大明的勢頭。
火爆的人氣帶來豐厚的收入,這一點通過鐵安居的一擴再擴可見一斑。賬麵上的數字一個接一個往上蹦,楚慈做夢也沒有想過,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這錢也太好賺了些。
等年底回關東的時候,可以好好看一下那些兄弟的嘴臉了。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但生活就象大河,有時平靜有時瘋狂。
在得知確切消息的時候,楚慈盡管已有思想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怒了。
離明水往東不足三十裏的周村縣,新出一家遲記神仙榻,這幾天也正式對外銷售了,而且勢頭不錯,短短十幾天的功夫,就與李記東西呼應,大有分庭抗禮,平分秋色之勢。
而這位遲記神仙榻的當家人,就是那位遲大官人。
在朱平安刻意的要求下,李記出品的神仙榻每一道工序都是按照標準進行,決不偷工減料,這樣做法好處是保證了質量,壞處就是產量就跟不上去。
麵對日益擴大的市場,李記的產量,無異於杯水車薪。
這個時候,遲記的神仙榻的投入對於渴望擁有的人們來說,簡直是一陣春風,最關鍵的問題是遲記賣得還便宜,李記賣四兩,他們賣三兩。這樣一來,風水輪流轉,原本車水馬龍的李記門廳,瞬間變成車馬零落人流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