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腿踹走了朱平安小半條命,但反應卻沒有一點遲鈍,就象腦後生著眼睛,他直接往相反的方向挪動了一下,正好躲過了霍塵意劈出的追命一劍。
霍塵意氣瘋了!他再一次見識了朱平安的不好對付。
而這個時候,楚慈與南宮英雄都已經各自突破包圍,往這邊快速奔了過來。
霍塵意瞳孔猛然縮了起來,殺意已經畢露。
速戰速決吧!他拋下了手中短劍,拿出了火銃。
看著朱平安因為驚訝眯起的眼,霍塵意心頭快意幾乎不能抑製,“去死吧!”
看著火線一路歡快的哧啦著,朱平安歎了口氣,這次他沒動。
那一腳踹得真是不輕,他半邊身子還在發麻,再快還能快過槍麼?他沒那麼傻。
眼看著火銃口紅光一閃,他閉上了眼歎了口氣:死就死吧。
一聲槍響,劃破寂靜夜空。
山腳下正在往上爬的一行人驚了一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快,快去,保護殿下!”
朱平安瞪眼看著自已的一手的血——還有懷中那個人。
楚慈麵如金紙躺在他的懷裏,他的背後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楚慈,你居然為了這個小子擋槍,他有什麼好,他有什麼好!”
霍塵意不敢置信望著這一切,瘋狂的不停狂喊著。
當然,他問得正是朱平安想問的。
望著楚慈因痛苦糾結的眉頭,朱平安腦子一片空白,山腳下忽然傳來一陣殺聲。
霍塵意這一方有人匆忙跑了過來:“霍爺,不好了,山下來人了。”
利用這個功夫,南宮英雄大吼一聲:“操你們奶奶的,看我南宮英雄的厲害。”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球,抖手就往這邊丟了過來,落地飛起一道火光,無數嗆鼻白煙衝天而起。
霍塵意一群人頓作鳥獸散。
等白煙散盡,朱平安三人已經不見了,除了地上那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霍爺,怎麼辦?”
“追!”霍塵意一咬牙:“他們跑不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山洞內,朱平安靠在牆壁上,楚慈在他的懷裏,南宮英雄急忙忙出去了。
他在N個洞口布置了一堆假象,仗著熟悉地形,引著霍塵意等人左右奔跑,時不時丟個煙霧彈什麼的。
一時間,滿山都是雞飛狗跳的聲音。
朱平安生了一堆小小的火,楚慈臉白得象紙,身體冷得象冰。
他一直在流血,如果再不止血,這條命馬上就完了。
朱平安果斷的伸出手,解開了楚慈的腰帶。
傷在後背,想要包紮,必須解開衣服。
不解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朱平安很想吐槽一句:這花樣翻新的層層帶子是什麼,至於穿得裏三層外三層這麼緊密麼,解都這麼別扭,穿的時候不嫌辛苦麼。
好辛苦解到最後一層,山洞光線晦暗,淡淡火光下,隱約看到晶瑩如玉的肉色。
楚慈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一翻手抓住朱平安,顫著聲道:“你……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脫衣服啊——
脫衣服幹什麼,治病救人啊——
怎麼啦?
楚慈的臉燒得發燙,顫抖的手狠狠的拉著朱平安的爪子:“不,不行,你別碰我。”
朱平安真是夠了:“兄弟,命都快沒有了,還麼守身如玉幹毛用啊?”不容分說的壓住他的手,另一隻已經拉上衣帶,“別害羞啦,怕什麼怕,你有的我也有,你要是覺得吃了虧,等你好了將我脫光不就行了?”
楚慈拚命的掙紮:“不行——你別碰我了,啊——”
清楚的感受到那隻冰涼的手摸到皮膚上的觸感,楚慈終於崩潰了,頭一歪,成功的暈了過去。
倒是嚇了朱平安一跳,伸手試了一下呼吸,知道是暈了這才放下心。
還好暈了,脫個衣服搞得自已好象非禮一樣。
衣帶迎手而開,觸入眼簾是一片瑩白。
白雪一樣的肌膚襯著背上猙獰可怖的傷口,居然有種直擊人心的魅惑。
朱平安怔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不知怎麼的,額上忽然起了一層白毛汗,定了定神後,忙用南宮英雄留下的烈酒清洗創口。
烈酒混和著血水淌了下來,朱平安能想象那是一種何等樣的劇疼。
楚慈早就醒轉了,伏在他膝上一動不動,但從他身上繃得要死緊的一身肌肉,朱平安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承受的痛苦。
“你忍忍啊——”朱平安安慰道:“還好沒什麼彈頭什麼的,就是些散碎鐵渣,這些東西上邊都帶著細菌的,如果不清理幹淨,一旦傷口發炎,這裏又沒有消炎藥,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