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渙沒用吹灰之力就上了十八芝的船,一切順利的讓他震驚,當然他也知道,能如此順利是因為鄭芝龍下令。
看來雙方都把自已當成自已人了,張之渙忍不住開始冷笑,
在重兵簇擁下,張之煥很快來到鄭芝龍麵前。
“張大人來得正好,咱們兵合一處,衝出去沒有問題。”
衝出去?你想什麼呢——張之渙忍不住嗬嗬了兩聲:“這個當然,不過你真的有把握麼?”
許是因為看到得救的希望,鄭芝龍一反剛才神不在焉的樣子,顯得神彩飛揚。
“那麼那麼多的把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衝不出,十幾年一條好漢罷了,又有何懼哉!”
他說的豪氣幹雲,身後十八芝成員一齊喝彩叫好。
張之渙麵無表情,心道你自個去死吧,我還沒活夠呢。嘴上幹笑了幾聲,假意長聲喝道:“鄭芝龍,你已身陷絕境,還不束手就擒!”
不遠的地方,朱平安嘴角拉起的弧度格外明顯,這戲演得——唱做身法步,樣樣俱佳,這位張大人若是不當官,進戲園子絕對光彩大放,成就一代名伶。
鄭芝龍見張之渙持劍上前,不由得一愣,眼底警覺之色大盛,低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張之渙低聲道:“睿王在看著呢,你裝做被我擒住,我們過去趁他不妨解決了他!”
鄭芝龍側頭凝著他,眼底光茫忽強忽弱,似在分辯他說的是真是假。
張之渙一顆心怦怦直跳,嗓子眼一陣陣的發幹。
“你不相信我?”
鄭芝龍忽然笑了:“我怕你做什麼,你的把柄都在我手裏呢,你敢耍奸,咱們就魚死網破。”
張之渙連笑都不想笑了,麵無表情的想:找死!
轉瞬之間,協議就此達成了。
在朱平安這一邊看來,過程就是張之渙神色俱厲的和鄭芝龍說了幾句話,鄭芝龍猶豫了一會,便把劍丟在板上,張之渙冷笑著一揮手,有人上前將鄭芝龍捆了起來。
情勢變化的太快,盧象升看得一愣愣的,心道這位張大人真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這麼難搞家夥,人家上船恫嚇了幾句,就乖乖的聽綁了,再看看自已——做人不能差距這麼大吧。
沒等他感概完,那邊情勢又發生了變化。
眼看著鄭芝龍被捆成了粽子,張之渙懸著一顆心終於歸了位,忍不住縱笑幾聲,陰沉著一張臉來到鄭芝龍麵前:“枉你聰明了一輩子,到了,還是要死要的我手裏。”
鄭芝龍吃驚的望著他:“張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之渙獰笑:“什麼意思,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那麼傻,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跟著你們這群下三濫的海匪起事吧——”他搖了搖頭:“別蠢了。”
鄭芝龍終於明白了,“張之渙,你這個奸詐小人,不得好死!”
“這個時候,你還有資格在本撫麵前耍橫?”
張之渙神情複雜的望著他:“你早就該死了。”說完抬腿給了他一腳,正中胸口。
鄭芝龍被他直接給踹飛了出去,一口血噴了老高,嗆咳著滾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盧象升都看暈菜了——自已莫不是走眼了,這位張巡撫不止口才驚人,竟然是一代武功高手?看這一路勢如破竹,上船、動手、傷敵,這一套做得漂亮瀟灑,熟極而流。
“準備吧,可以合圍了。”就在這個時候,他清楚的聽到朱平安呼了口氣。
“從現在開始,一個人也不準跑出來,敢抵抗者,全部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