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厭惡的收回了目光,每次都是這樣!
沒事的時候,一個個跳得比馬猴都歡。真到用的時候,馬猴瞬間變狗熊。
“傳朕的旨意,召睿王來見朕。”
整個殿的文武們一齊麵麵相覷,誰都知道這意味些什麼。
魏忠賢在心裏哼了一聲,眼底盡是凶光,上前一步想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霍塵意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咳嗽聲——魏忠賢回頭一望,隻見霍塵意衝他微微搖了搖頭,右手往下壓了一壓。
他們二人的互動一點不拉的都被文征孟看到了,他默默的轉過了頭,臉上依舊不動半分聲色。隻有他自已知道剛才自個的心差一點都跳出嗓子眼了,眼下他隻想說一句:殿下,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接到旨意的朱平安沒有絲毫意外,當即吩咐人幫他換上朝裝。
楚慈一邊忙活一邊奇怪:“皇上怎麼忽然要見你呢?”
朱平安一邊收拾一邊笑:“誰知道呢,估計又遇上什麼難事了。”
他這句話帶著淡淡的戲謔,可是笑容下的落寞隻有他自已才懂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也要憑著心機才能達到目的了,這對於他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哀。
他也不知那裏差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步步的就走到了這一步。
但那又能如何呢?
朱平安給楚慈送過去一個安心的笑容,可是轉過身邁出門口,臉上的笑容就象遇到了陽光的雪瞬間消融。
從慈慶宮到太和殿有一段路要走,朱平安拒絕了傳旨小太監請他坐步輦提議。麵對小太監快要急哭的臉,朱平安歎了口氣:“放心,心急的人不會計較你對他做了什麼。”
小太監表示完全聽不懂——
但他不懂不代表別的人不懂。
剛轉過前方千鯉池,迎麵忽然來了一隊人。
朱平安看到那個陣仗的時候,瞬間或就怔了一下。
能夠在皇宮內院如此招搖的人隻有一位。
看到客氏的車駕進,朱平安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若放在以前,他連理都不會理,直接昂著頭就過去。
可現在不行——朱平安歎了口氣,真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停下。”
轎子停下了,邊上宮女打開簾子,客氏從車中緩緩下來。
這是自朱平安由遼東回宮幾個月來,二人第一次正式見麵。因為之前的過節,二人的關係勢同水火。平日見麵不是橫眉冷目就是互相不理,象這樣麵對麵站著,若是傳出去,真的能嚇死人。
“久不見殿下,不知身體可養好了?”
朱平安被她的問安糊了一臉,不過沒辦法,誰讓自已欠了人家的人情呢。
“多謝夫人掛念,已經無礙了。”
照理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這個時候,朱平安忽然開了口:“夫人,當日皇上能赫免我的頂撞杵逆大罪,聽說是夫人幫我解的圍。”
與其別扭到死,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朱平安的坦然直詢讓客氏愣了一下,一瞬之後笑了一下:“是。”
她坦承此事,朱平安心裏突得一下,想都沒有想,一句話衝口而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