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氣數(1 / 2)

就在一切刀槍劍戟一同指向當今睿王的時刻,本該春風得意的魏忠賢幾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坐困愁城。

他不太關心睿王最近在折騰什麼,但他不得擔心皇上對他的態度。

自從天壇遇刺之後,他見過天啟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這意味著什麼,魏忠賢心裏很清楚。

就在別人絞盡腦汁為自已前程、財產瘋了一樣上躥下跳的時候,他已經越過這些膚淺的表麵開始往深處想了。

那就是他的命。

這個問題看起來太可笑不過,以他和皇帝之間的感情,隻要他不謀反,那他永遠就不會有性命之危。

可是如果皇上死了呢——

魏忠賢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握緊!

這個問題本來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已風燭殘年,而皇帝青春年少,他一直堅信自已絕對可以善始善終,可是現在,這個曾經堅定不移的念頭幾近崩坍。

皇上的病一直沒有起色,太醫院三紺其口,一想到這些,魏忠賢的臉陰沉如鐵。

這個時候,門外有人稟報:“魏公,吳淳夫大人求見。”

自從霍塵意跟著信王,吳淳夫已經成了他不可須離左右的人物。

“請他進來。”

吳淳夫是帶著一肚子火進來的,盡管強自收斂了不少,可眉眼之間還是能看出來。

他一進門就開口:“魏公給評個理,真真是可忍孰不能忍!”

魏忠賢漫不經心的問道:“能讓你發這麼大的火,肯定是出了了不起的事情。”

吳淳夫憤憤然:“下官好歹也是工部尚書,可那些軍機處的人太過無禮,昨天一個六品主事居然敢到我府門前貼了募集令!”

魏忠賢的眼瞬間亮了起來:“確定是軍機處的人幹的?”

吳淳夫氣得呼呼亂喘:“絕對沒錯,睿王已經喪心病狂了!”

他這裏的義憤填膺並沒有引起魏忠賢的共鳴,這讓吳淳夫莫名有些不安,他有些不安的開了口:“魏公,這事——該怎麼辦?”

魏忠賢吸了一口氣,伸手在案幾上拍了幾下:“還有誰被送到了貼子?”

既然成心來告狀,自然是有所準備的,魏忠賢的問題難不倒吳淳夫,也幾乎連哏都沒打,張口就來:“據下官所知,象馮銓、施鳳來、許顯純等幾位大人,也都和下官一樣收到了貼子。”

魏忠賢一直捏緊的手突然就鬆開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案上還在散發著熱的茶杯,抖手就扔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發作和粉身碎骨茶盅將話還沒有說話的吳大人的話驚斷了。

但是很快他就由驚變喜。

自從東林覆滅,象他這樣的巾身近情已經很少象今天這樣發火了——能夠這樣,那就意味睿王的所做所為,已經觸動了這位九千歲的底線。

“魏公,睿王不識天高地厚,是該讓他受點教訓了。”

他的煽風點火不知起沒起作用,反正魏忠賢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回去吧,按照他們說的,有錢給錢,有地給地。”

“啊?!”吳淳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側起了頭,在確定自已沒有聽錯之後:“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