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跟前可以?”聶老爺不確定道。
“當然不行!”
那你問個什麼勁,聶鑫鵬心裏氣道。
“不過也不是不能商量,你要肯把你暗格裏收藏的那把德國毛瑟給我,我就考慮看看”女人突然換了口氣道。
聶老爺看著眼前這個清瘦平凡的女人,以前怎麼沒發現她跟那個趙胖子如此相像。
“好吧,好吧,成交,但我還有要求,我小兒子雲琦也得跟著。”聶老爺肉痛之餘立刻發揮商人本色,爭取利益最大化。
“真不虧是商人,不過你那個蘭卿能同意?”
“我自有法子讓她同意。”自己絕不能再放任蘭卿這麼下去,瞧她把那對兒女養成什麼樣,借這機會都脫離了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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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幻盤腿坐在床上,麵上平靜內裏卻焦躁一片,她發現自己越努力爭取,麵對的麻煩就越多。如今擺在她麵前的有三個難關。隨便哪個都攸關自己和雲琦的後半生,按照緩急來排列:
一,吊死三姨太的狗。
二,老太婆要送她進宮。
三,博得便宜爹的歡心。
如果混不過去第一關其他的還不如狗屁,可是自己打死都不認,聶老爺會不會相信?若是實在賴不過去該怎麼裝可憐博同情,最重要的一點是,當時自己把狗勒死吊到三姨太院外的假山上,是誰在自己走後把那狗捅的血肉模糊放到了雲真的床上?自己當時怕驚動別人連屋子都不敢靠近,而這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屋子還放了狗,本事這麼大,要想跟雲真她們過不去,隨便什麼招數不能害她,幹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或者是衝四姨太?那更簡單稍微動點手腳揭穿自己就是,哪用這麼多此一舉。
算了,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還是好好準備考試,說不定那個聶老爺發現自己大有培養空間時,能手下留情一些。
思慮重重的考完古文,雲幻帶著一臉痛苦的玉靜緩步朝蘭卿院走去,即使下一刻就被抓住,眼前該做的事情也得做完,比如折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玉靜。而且她相信趙元起一定再某個地方等著複仇,不給他機會不是太傷小孩的心?希望他能有點出息,下手狠點,把自己整得越慘越好,這樣萬一被抓住聶老爺看在自己已經如此悲慘的分上,再留情一點。
以她此時的力量,磨滅證據是不可能,況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自己都沒思慮到的把柄,隻是習慣性的做最壞的打算,然後盡最大的努力挽回。
事實證明趙元起果然不負雲幻的期望,從後門進了聶府不久,雲幻留心下就察覺有人跟著她們,於是越起勁的帶著玉靜往偏僻少人的小道走,也虧這聶府園子大,人口再稠密也架不住地廣,當雲幻帶著強忍暴走衝動的玉靜七怪八繞的走進一條人跡罕至的死路時,趙元起總算出現了。
雲幻看著他的裝扮有些無語,大院裏的孩子再早熟又如何,總歸脫不了孩子氣,隻見趙元起,換了身緋紅的長袍,襯的麵如冠玉,原本就出色的五官,更顯得多了幾分秀氣,手裏拿著特質的彈弓,腰上還挎著一個半大不小的布包,然後就見他摸呀摸的從布包裏掏出一把大小差不多的石子,在玉靜的尖叫聲中,拉動了彈弓。
先別說雲幻有心受些傷博同情,就是她想躲也躲不開,這個玉靜平日主子如何如何,當奴婢的怎樣怎樣的,到了關鍵時刻暴露本性,好幾次都尖叫著躲到了雲幻的身後,真不知她怎麼就好意思躲在身量比她嬌小那麼多的雲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