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你小子瞎了啊?走路也不看路!”如女人一般尖利的聲音響起,一個皮膚白淨沒有胡須的年輕人指著一個全身罩在黑色鬥篷裏的路人嗬斥道。
“嗬嗬,對不起大人,對不起……”黑色鬥篷之人立即低頭賠笑道歉。
“哼!下次給我小心點!若不是今天有急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年輕人尖著嗓子又喝罵了幾句,隨後好似有什麼急事一般急匆匆的離開。
黑色鬥篷撩開,露出略顯蒼白的臉龐。低頭看了看手中“順手”抓來的那枚刻有“禁宮”的令牌之後,郭嘉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暮色黃昏,漢中牧的臨時府邸之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兩個形色匆匆的身影,他們在“偶然”的相撞之後,一個急匆匆的趕往帝國的核心重地皇宮,另一個卻是飛快的向著帝都的南門外行去……
大漢帝國皇宮深處,密室之中燈火搖曳。
“這麼說,秦陽已經被軟禁了?”
“恩,這是我今天派去刺探情況的小太監親眼所見。現在漢中牧的臨時府邸已經被層層包圍,為首的是曹操手下的嫡係重將曹洪。”
“他們為什麼要軟禁秦陽?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不可能,我們的計劃除了秦陽和張角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再借秦陽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他們軟禁秦陽應該隻有一個目的……”
“大哥的意思是?”
“看來蔡邕那個老不死的準備行動了,而且應該就在最近!快去告訴蹇碩,讓他把在我們控製下的禁衛軍全部調動起來!記得,不要走漏任何風聲。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首位之上,狹長的眼中寒光閃爍,十常侍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張讓聲音冰冷:“我正想找個機會把這群亂黨收拾了,沒想到他們自己主動來找死……”
帝都漢中牧臨時府邸,一切都交待完畢的秦陽似乎心情不錯,特地吩咐下去擺了一桌酒席請曹洪過來吃飯。至於管亥?不知為什麼這家夥從昨天晚上開始一見到吃的東西就想吐,若不是他那結實的肌肉和滿臉扯都扯不掉的胡子,秦陽還真以為這家夥一直女扮男裝,最近出去“偷吃禁果”之後留下“後患”了。
“來來來,曹統領不要這麼拘謹嘛。我敬你一杯!”秦陽笑眯眯的舉起酒杯。
“嗬嗬,多謝大人,曹洪身份低微怎麼能讓大人敬酒呢?”曹洪是個老實人,老實到在漢中軍校之時無論秦陽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改變他投奔自己族兄曹操的初衷。這次再次見到秦陽,而且還是以明保護暗監視的身份出現,其實曹洪心裏也十分不自在。
“我說曹洪兄弟,在這裏沒有什麼大人將軍的,有的隻是當初在漢中軍校的朋友而已。今晚之事吉凶難測,若是我秦陽真的遭逢了什麼不幸,那以後就沒機會和你這麼喝酒了哦。”
“大人切莫說此不吉之言!”曹洪立即站起身,躬身說道:“曹操將軍吩咐過,大人的命即曹洪的命,曹洪與麾下五百兒郎縱是一死也要回護大人的周全!”
“嗬嗬,兄弟言重了不是?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來,坐下我們喝酒……”秦陽眯著眼睛,笑道。他了解曹洪,既然曹洪如此說了,那便代表著他接到的命令也是如此。在確定了蔡邕那些人不會趁亂先將自己“剪除”之後,秦陽心中大定。
但是有些事情秦陽還是不得不防,畢竟自己在蔡邕領導的這個同盟眼中幾乎沒有任何的信譽可言。此時自己的處境是最危險的,事情敗露的話,十常侍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而就算一切順利,那蔡邕等人也很有可能拿自己這個“疑似十常侍黨羽”之人祭旗,然後再謊稱自己是被十常侍殺死的。那樣的話,自己麾下的黑山軍和親衛營勢必要血染帝都為自己報仇。死了還被人利用的這種事情,秦陽是萬萬不會讓他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