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靈帝的質問聲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移到了秦陽身上。此次秦陽可謂是犯了眾怒,黑山軍盤踞在南門一直按兵不動早已引起了雙方的警覺和敵視。他們很輕易的便能夠分析到秦陽的用意,如今交戰的雙方誰都沒有討到好處,自然要將這怒氣都發泄到秦陽的頭上。
秦陽見狀不由得暗歎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他在一眾文武百官之中掃了一眼,沒有看到貂蟬的身影使他感覺到略微失望。他的目光與一雙神情複雜的美眸對視了片刻之後移開,那是蔡琰的目光。蔡琰是蔡邕的女兒,也是幾乎整個大漢帝國唯一的一個女性官員。
秦陽雖然在府中明確的拒絕了蔡琰的請求,但最終卻還是帶領黑山軍殺過來馳援蔡邕。蔡琰雖然不知道秦陽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改變的主意,但是此時她望著秦陽的目光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種絕望與憤怒。反而蔡琰心中還隱隱的為秦陽此次來到朝堂之上感到一絲擔心和不解。
“臣下大漢帝國關內侯,漢中牧秦陽,參見陛下。”秦陽深吸了一口氣,來到大殿之上對著漢靈帝稽首施禮,按照爵位,秦陽乃是大漢帝國的關內侯,上殿不必跪拜。
“秦陽你可知罪。”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漢靈帝一聲冷哼之後,淡淡問道。
“臣知罪。”
“那你說說,你所犯何罪,又該如何處罰?”漢靈帝的聲音稍緩,但是卻依舊冷峻。
“臣救駕來遲,使陛下受驚,臣罪不可赦。”秦陽垂著手,平淡的回答。
“什麼?!你救駕?”漢靈帝虎軀一震,差點站起來指著秦陽破口大罵。而朝堂下的文武也是愣了一下之後紛紛嗤之以鼻。若說秦陽帶著三萬彪悍的黑山軍是來救駕的,簡直比說二百年前篡位的王莽是大大的忠臣還要可笑。
“陛下,臣的漢中軍本駐紮在洛水之畔。突聞帝都驚亂,才緊急集結來到帝都,怎奈場麵太過混亂,臣才在分辨局勢之後引兵出動,不想卻還是驚動了陛下……”秦陽人畜無害的說道。
“陛下!秦陽這廝分明就是在狡辯,他占領南城按兵不動,分明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覬覦我大漢江山!”不待漢靈帝開口,袁紹卻是率先站了出來指著秦陽說道。
“哦?袁大人說我占領南城,我卻又是如何占領的呢?難道我秦陽是主動發兵攻打的帝都?”秦陽眼中寒芒一閃,不鹹不淡的對袁紹說道。
“你是……”袁紹剛要說話,突然想到秦陽之所以能夠兵不血刃的進入帝都,完全是因為自己一方早已控製了城門。如此一來,秦陽若是有罪的話,那自己豈不也是罪責難逃了麼?想到這,袁紹一時語塞。
“嗬嗬,秦大人很會狡辯嘛……”袁紹雖然噤聲,但另一方麵的張讓卻是微微一笑接過話頭,說道:“秦大人趁我帝都大亂,騙開城門進入帝都這也並非不可能的。至於秦大人意圖平亂雲雲,難道大人光是派人站在城牆之上就可以平亂了麼?”
“哦?敢問閣下是?”秦陽轉頭望著身旁走上來麵色陰沉,眼睛細長的張讓。他雖然與十常侍來往甚密,但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張讓其人。
“好說,大漢帝國中常侍,張讓。”張讓微微一笑,但是細長的眼中卻是閃爍著寒芒。此次他算是狠極了秦陽,要知道他本來是有機會將蔡邕等人盡數誅殺的,若不是顧忌秦陽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也絕對不會去驚動已經“閉關”一個多月的漢靈帝。如此一來,他的全盤計劃都被打亂了,而且秦陽表麵上說與他們“共謀大事”但是暗中卻想要將十常侍誅殺的心思他豈能不知?此次正好是將秦陽徹底控製的大好機會他又怎麼能夠錯過?他倒並不想讓秦陽死,隻要將秦陽拿下成為階下囚,他就可以順利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原來是張大人。”秦陽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原來你就是整個三國時期最大的太監頭子,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比我還急,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