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副都督楊奉的府邸。
送走雷薄之後,楊奉獨自坐在廳中沉吟不語。剛剛雷薄帶給他消息實在是太誘人了,擒殺黃巾明王、諸侯大軍盟主秦陽,獨自大破擁有不敗戰績的三十萬黃巾大軍,這些耀眼的光環與榮耀甚至晃得楊奉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但若是失敗的話……,楊奉想起雷薄臨走之際所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楊都督,富貴險中求。自古英雄名將,哪一個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仲氏皇帝陛下隻看重結果而從不看過程。雷薄相信自己並沒有看錯人……”
楊奉眯起眼睛,又使勁捏了捏高沛送來的密函,兩道寒芒猛然在眼中一閃而逝,“這是我為自己正名的最好機會!張勳這種目光短淺,嫉賢妒能的匹夫想壓著我一輩子?!沒門!”
想到這,楊奉霍然起身決然喝道:“來人!給我傳話給雷薄將軍,就說我邀他明天黃昏之後來我府中喝酒……”
古城月夜,黃巾軍金頂大帳。
此刻距嚴顏被秦陽所折辱已經過了八日,嚴顏雖然走路依然有些一瘸一拐,但精神卻是比往昔要好上數倍。
秦陽、郭嘉、賈詡見嚴顏笑嗬嗬出現在金頂大帳之中,不但絲毫沒有差異之色,反而一個個都是笑吟吟的望著嚴顏。
嚴顏輕輕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疤,笑道:“盟主……你們都看著我笑什麼?”
賈詡嘿嘿一笑,說道:“嚴將軍深夜來訪,定然是報喜來了。既然有好事,那我們自然喜上眉梢咯。”
秦陽點點頭,也是笑眯眯的說道:“嚴將軍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吧?我早就吩咐過那些行刑的家夥輕點下手了,卻沒想到竟然讓你足足躺了七天。”
嚴顏急忙搖手道:“嗬嗬,盟主嚴重了。是我自己故意沒有用鬥氣護體的,這樣才感覺真實啊,你可不要錯怪那些兄弟們啊……”
大帳之內,四人其樂融融。絲毫看不出就在數天之前幾人還在同一個地方互相傾軋,欲殺之而後快。就連一直叫嚷著要把秦陽生吞活剝了的嚴顏,更是絲毫沒有半點的憤恨之色。
寒暄片刻之後,秦陽終於轉入正題歎道:“嚴將軍,為了破汝南城,你和益州軍的將士都受了不小的委屈。我秦陽在此先謝過將軍了!”
嚴顏忙起身還禮道:“盟主說的是什麼話?我嚴顏本就是奉我主劉璋之命誅討二袁逆賊的,若是強行攻城的話,我軍的損失定然是現在的數倍。此次能助盟軍破城殺敵,這點小苦又算得了什麼呢?而且我還要感謝二位軍師為我益州軍揪出了奸細啊!”
郭嘉嘿嘿一笑還禮道:“嚴將軍客氣了,正如閣下所說,我們現在正是同仇敵愾之時,益州漢中本是一家,不分彼此!嚴將軍此次前來可是有了確切的消息?”
嚴顏哈哈一笑,點頭說道:“正是!就在今夜,高沛那廝已經秘密將楊奉的使者帶來與我相會。我已經與他約定,後日三更舉火為號,楊奉會率領八萬汝南鐵甲與我益州軍一道突襲古城!”
“楊奉的使者麼?不是張勳的?”秦陽微微一笑說道。
嚴顏點頭道:“的確是楊奉的使者,這有何不妥?”
秦陽嗬嗬一笑搖頭說道:“沒什麼,看來的確如郭軍師所說的一般,張勳與楊奉之間還是有著分歧啊……”
賈詡略一沉吟笑道:“的確如此,即便是有雷薄相助,恐怕楊奉也隻能調動八萬軍隊了。但這些已經足夠了,經過前些時日嚴將軍的攻城一戰,再少了這八萬人馬,汝南城中防禦之兵恐怕最多六萬左右,隻是不知殿下欲要將這攻入汝南城的功勞給誰呢?”
秦陽見賈詡目光瞥向嚴顏,心中登時會意說道:“此戰嚴將軍和益州軍的將士勞苦功高,這首功定然是嚴將軍無疑。不知嚴將軍可願意錦上添花,再取這汝南城?!”
汝南城之戰可謂是盟軍出征之後的第一場硬仗,第一個攻下汝南城之人必定會名垂青史!嚴顏聞言登時大喜道:“末將自然求之不得!但是……汝南城堅固無比,況且還有數萬軍士駐守,嚴顏隻怕倉促間……”
賈詡嗬嗬一笑說道:“嚴將軍不必擔心,到時我自有妙計相贈。你隻待時機一到便兵發汝南即可。”
秦陽也是點頭說道:“既然賈軍師都已經這麼說了,嚴將軍便放心出兵吧。我也會命廖化帶領人馬為你策應,兩日之後,我們一舉奪下汝南全殲敵軍!”
已經領教過賈詡謀略的嚴顏自然已經對賈詡佩服不已,此刻見賈詡和秦陽等人都好似成竹在胸一般,當下再無任何懷疑欣然道:“嚴顏何德何能竟然如此受盟主抬愛,日後盟主但有所命嚴顏必鼎力相助!”
秦陽哈哈一笑,扶起嚴顏,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待到計劃確定之後便讓嚴顏秘密潛回益州軍大營,免得被高沛發現行蹤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