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因為是如今天子所在之處,所以又被稱為許都。
許都城中一處較為偏僻的府邸後宅已經被開辟出來一大片菜地。時值初春時節,一身布衣的菜農正在菜地之上埋頭耕種,看他細致入微的表情和極為嫻熟的手法,任何人都想象不到這布衣菜農的身份竟然會是當今大漢帝國的皇叔。
“劉皇叔,我是來辭行的。”一襲白色長衫的戲誌才靜靜的站在菜地旁邊,待到劉備將最後一顆秧苗整理完畢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哦?辭行?!”正在低頭整理衣衫的劉備眼中精芒一閃,再抬起頭時麵色已經變成了一副失望之色。
“戲先生這便要走了麼?難道劉備真的留不住戲先生這等賢士麼?”
戲誌才今天很意外的沒有喝酒,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皇叔說笑了,戲某乃是明王殿下的臣子,此話還請皇叔不必再說。隻是我與皇叔所說的話……”
劉備嗬嗬一笑說道:“嗬嗬,戲先生的教誨劉備自不敢忘。更何況劉備乃是大漢帝胄,眼中便隻有天子絕不會任這些佞臣胡作非為。隻是戲先生你也看到了,在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隻能每天做些耕種之事權作消遣了。”
戲誌才朗聲大笑說道:“劉皇叔言重了,您韜光養晦這麼長時間,為的不就是匡扶漢室誅除逆賊麼?反正我已經將路擺在閣下的麵前,至於走不走,何時走,那就由劉皇叔決定了。戲誌才言盡於此,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說罷,戲誌才轉身便行。劉備怔怔的望著戲誌才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開口叫道:“戲先生,你如此匆匆離去,可是前方戰事不利了麼?”
戲誌才沒有回頭哈哈一笑道:“劉皇叔放心,有我戲誌才在,二袁逆賊必定伏誅,皇叔盡管行事便可,切莫有所顧慮。”
劉備站在菜地之中,直到望著戲誌才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後,臉上才逐漸浮現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糜芳!快去夫人那將陛下賜與我的玉帶拿來!切忌小心行事,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待到糜芳領命下去之後,劉備緩緩挺直了腰板低頭望了望自己沾滿泥土的手掌。“嗡”一點金光自掌心處幅散而出,金光之中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秦陽,曹操?我劉備怎麼會愚蠢到成為你們二人爭鬥的棋子呢?你們不用著急,我劉備定會用大漢帝國這最後的王氣,將這天下重新平定!”
靈璧前線,徐州軍中軍大帳。
“陳宮先生,秦陽要借調高順和陷陣營的事情你意下如何?”呂布靠在桌案之上,目光望向沉吟不語的陳宮。
“主公,若是依在下想來,高順將軍應該去。而且主公也應該與高將軍一起去。”
“哦?我也一起去?”呂布玩味的看著陳宮。
陳宮微微一笑說道:“主公明鑒,自從去年諸侯盟軍起兵以來,秦陽一路勢如破竹,連戰連勝,早已為天下諸侯所矚目,聲望自然也如日中天。誠然,我軍是為了保存實力,故而才在靈璧一線與紀靈軍相持不下。但天下人卻是不知道我們的苦心,為了不讓天下人輕看了主公與我們徐州軍,我覺得主公應該親自前去。”
“先生的意思是?”
陳宮說道:“試想,若是主公隻派高順將軍和陷陣營前去馳援,秦陽若是敗了,自然無話可說。但若是勝了,誰又能想到這功勞是主公你的呢?恐怕他們隻會以為,高順是良將陷陣營是精兵。而主公卻是一個不會用人的庸主罷了。反之,若是主公親自前去破陣,那便是另說了。天下人隻會以為,這些蠻夷軍隊根本沒有紀靈軍強大。而秦陽卻是麵對這蠻夷軍隊竟然束手無策,需要主公馳援……”
呂布聽到此處眼睛一亮,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到時候我助秦陽破了蠻夷軍之後,再回來大破這更為強大的紀靈軍,我軍的聲威將會名揚天下!天下諸侯也必定會認為我徐州軍要比秦陽的黃巾軍強大!”
陳宮點頭笑道:“主公英明,如此一來。主公不必與秦陽相戰便能看出雙方高下,到時候我軍在聲勢之上自然會高過黃巾軍,這勤王誅賊的首功也必然為主公所有!這可是對主公今後爭霸天下有大大的好處啊!”
呂布哈哈一笑拍案說道:“軍師神機妙算,呂布欽佩不已。明日我便點齊一萬鐵騎帶著陷陣營一同馳援葛坡。這靈璧之處,就要有勞軍師了。”
陳宮笑道:“區區一個紀靈而已,我視他的三十萬大軍如豬狗爾。主公放心,隻待主公凱旋歸來,不出十****便會將紀靈軍全部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