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一聲輕呼在房間之中剛剛響起,便瞬間戛然而止。
“姑娘切莫慌張,我,我們……不是壞人……不是壞人!……”
少女閨房之中獨有的馨香之氣飄蕩在空氣之中,伸手捂著少女張開的櫻唇,久經戰陣殺人無數的大將軍高順此刻卻是渾身布滿了冷汗。他甚至都不敢與少女那一雙流露出驚恐之色的眸子對視,口中隻是機械重複著連他自己都心虛的話語。
開玩笑,深更半夜闖入別人的臥房,還要把人家劫走的人不是壞人?!那高順恐怕實在想不出到底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壞人了……
見到此情此景,即便是粗獷不羈的曹性也不由得有些不自然了,他輕輕清了清嗓子嘿嘿一笑說道:“那個……軍師,高將軍,你們先問著,我的樣子太嚇人,別嚇壞了小姑娘……我去門口給你們……咳咳戒備一下。”
相比於兩個久經沙場漢子的不自然,陳宮這個“讀書人”倒是顯得鎮定的多,他一把攔住想要順手點燈的曹性之後,盡量將聲音放得平緩一些對少女說道:“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的確不是壞人。你放心,我們先不點燈,你隻要保證不大聲喊叫的話,高將軍自然會放開姑娘,而且……還讓姑娘先穿好衣衫之後再與我們說話。”
聽到陳宮的話之後,床上的少女向他投去一個十分不信任的眼神。但是一想到此時此刻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之後,少女終於十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見到少女終於點頭,高順不由得如釋重負一般將手緩緩的從少女的櫻唇之上移開。隨後陳宮和高順二人在黑暗之中同時轉過身去不再望向少女。
片刻之後,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之聲響起,直到過了盞茶十分聲音才逐漸停了下來。
此刻陳宮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高順更是麵紅耳赤。特別是他一想到屋外還站著曹性這個“大嘴巴”,若是時間再長一些說不定回到徐州之後這家夥會如何繪聲繪色的編排出一場“陳宮與高順在閨房之中威逼無知少女”的戲份出來,便不由自主的接連咳嗽了兩聲急聲說道:“姑娘,我們可以掌燈了嗎?”
“好啦!算你們兩個老實,都轉過來吧!”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在這話語之中絲毫聽不出半點恐懼的感覺,反而卻好似這少女是在與兩個久別重逢的朋友說話一般。
燈火燃起,陳宮和高順緩緩轉身,當他們見到身後俏然而坐的少女之後,不由得同時眼睛再度一亮。
剛剛整理好衣衫的少女,雖不施粉黛,但卻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少女見陳宮與高順望著自己目光恍惚,不由得“撲哧”一笑說道:“我說,你們兩個壞人。大半夜的來本小姐的閨房,難道是想偷東西不成麼?我先說好了哦,我這裏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哦。”
少女的一句話,頓時驚醒了二人。高順低垂雙目臉上微微一紅,還真被這少女一語言中,他們的確是來偷東西的,但偷的卻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一個人。
陳宮輕咳了一聲,拱手說道:“我們也並非是有意來打擾姑娘休息,而且我們在今日也是見過令師醫仙賈先生。深夜來訪,實在是因為有迫不得已之事來求賈先生,所以才冒昧進入姑娘的閨房,唐突前來還請姑娘莫怪。”
“哦……我知道了,你們便是我師父說的那幾個徐州的商人,為主人的怪病來求醫的是吧?”少女聽陳宮說完之後,眼珠轉了轉脆聲說道。
陳宮點頭說道:“正是我們,還請煩勞姑娘帶我們去見一下賈先生,姑娘大恩我家主人日後定會重謝。”
陳宮說的言辭懇切,瞬間便將自己幾人夜闖醫仙別院的事情給揭了過去。本以為自己這番話出口之後,少女就算不立刻同意,也會斟酌一下。到時候陳宮就可以趁勢再說些動人言語,說不定少女即便不親自帶路也會乖乖說出醫仙居住之處。
但是沒想到,陳宮的話剛剛說完,少女卻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呃……為何?”陳宮一怔,下意識的問道。
少女撅起小嘴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師父說了,你們這些徐州來的人今天晚上一定會來到這裏,你們的目的其實不是請師父醫病的,而是要把師父劫到徐州去用回春之術壓製你家主人體內的邪氣。師父說了,你家主人的病,就是神醫華佗也治不了,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聽罷少女的話之後,陳宮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個醫仙竟然如此睿智,隻是在隻言片語之中便了解到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但是陳宮卻又如何會輕易放棄,見少女不許,隻好繼續開口說道:“姑娘,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主人的病其實是能治的,但是卻需要時間。現在請醫仙前去徐州,便是為我們開設祭壇爭取時間而已。還請姑娘萬萬不要誤會,這其中的關節最好是讓我親自去與賈先生解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