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專心與管亥對戰的夏侯惇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在此刻偷襲他,而且他雖然時時小心,卻萬萬不會料到偷襲他的人會是司馬懿。當他身中符咒的一刹那,不由得十分疑惑和驚訝的望著司馬懿,口中剛剛吐出一個“你……”字,便直接“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管亥見夏侯惇毫無征兆的摔倒,不由得一怔。撓著頭驚疑不定的望著房間之中的司馬懿和秦陽幾人。
司馬懿當著秦陽的麵擊倒了夏侯惇之後,又接連向著夏侯惇打出了幾道符咒。隨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身對秦陽說道:“明王殿下見笑了,不知如今殿下還想殺我麼?”
秦陽心中疑惑,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殺不殺你,恐怕還要讓我聽聽你接下來想說什麼之後再決定吧。”
司馬懿見秦陽的語氣有所鬆動,不由得一笑說道:“其實殿下也是明白人,雖然說此時此刻殿下的人占絕對的優勢,但我想殿下也絕對不會認為能夠如此輕易便殺了在下吧?此地乃是許昌,別院之外便是曹洪將軍和他麾下的兩萬許昌城衛軍。若是在下真的想要狗急跳牆的話,那麼殿下豈不是也身陷險境了麼?”
秦陽淡淡一笑,索性再度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司馬先生說的不錯,但秦陽既然已經來到了許昌,便早已料到了這一點。如果說先生以為我會投鼠忌器,因為這點小事而不敢動閣下的話,那恐怕就要讓閣下失望了。若是司馬先生還有別的什麼理由能讓我改變主意,不妨直接說出來,這樣大家都輕鬆。”
司馬懿深深的看了秦陽一眼,除了曹操之外,秦陽是第二個能給他如此壓力之人。雖然司馬懿最擅長的便是讀心和控人,但他總覺得在曹操和秦陽麵前被看透的好似是自己一般。不同於曹操給他那種一切盡被操控的感覺,秦陽更像是一道道引水的溝渠,而司馬懿便是那被引動的水流,不由自主的跟著秦陽的步伐向前流去。
“殿下不愧是人中龍鳳,在下拜服……”司馬懿長歎一聲,對秦陽深深一拜。
秦陽也不客氣,坦然接受了司馬懿的朝拜。他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司馬懿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早已仰慕黃巾明王的光輝,而特意千裏迢迢前來投降。要知道,司馬懿不同於郭嘉戲誌才等人,他出身世家大族,並非孑然一身。正因為有了龐大的家族羈絆,使得司馬懿能夠選擇的空間也變得相對小了起來。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誰取得了冀州,那麼誰就很有可能是司馬懿的主人。
司馬懿見秦陽毫無反應,心中更是有些忌憚秦陽,沉吟了一下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殿下可知在下緣何叛袁投曹,將北方四州之地盡數獻給曹操?”
秦陽搖搖頭,說道:“坊間傳言,袁紹忌憚司馬世家的實力,故而刻意壓製,所以司馬世家心生異心。但我總覺得這個傳言不實……”
司馬懿笑道:“殿下因何覺得不實?”
秦陽道:“因為我得到了另一個消息,司馬世家在投靠曹操之後,家族的力量不但沒有增強,反而被曹操刻意消弱,如今司馬世家在北方四州經濟上的影響力,還不足袁紹之時的一半。”
“殿下明鑒,事實上不止是一半,現在我司馬世家的家財已經足足去掉了七成有餘,而且我們家族在北方四州的產業也怔在逐漸縮減。而這些財富,也已經盡數落入了伯氏皇帝的監國大臣,曹操大人的手中充作軍餉。”司馬懿如實說道。
“所以你便又想叛曹了?”秦陽戲謔的看著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不要誤會,司馬懿說這些,並非是想說曹大人對我司馬世家如何打壓,反而實際情況卻是我主動將這些家財送給曹大人的。請殿下試想,如今北方四州人心尚未完全穩定,曹大人還需要伯氏皇帝袁紹來撐這個局麵。而唯一能夠控製袁紹言行之人便是我。我家主公即便是再急功近利,恐怕也不會現在便對我們司馬家下手吧。”
秦陽點點頭,隨即笑道:“那你這麼做顯然是未雨綢繆,免得以後你沒什麼用了的時候曹大人親自動手,自己先主動送過去。”
司馬懿似乎聽出了秦陽話語之中的挖苦之意,毫不在意的說道:“殿下如果這麼想,也未嚐不可,但是司馬懿卻是有自己的理由。我想請問殿下,不知殿下對這帝國天下十年之內的時局有什麼看法?”
秦陽沒想到司馬懿話鋒一轉談到了時局,隻是淡淡思索了一下說道:“十年之內,我與曹操必有一戰,此戰若我勝,則曹操滅。若曹操勝,則大漢帝國北方天下必定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