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君的表情很快平靜了下來,就像剛出現時一樣,又充滿了自信和霸氣。
他眉毛一揚,歪頭道:“警察?還是便衣?”跟著雙手伸出:“求你快抓了我吧,快辦了我吧,我好怕耶!”嘴裏說的似乎示弱,眼睛裏卻滿是不屑和輕蔑。
於柏琪冷冷一笑:“你們這樣的公子哥,翻來覆去無非也就是這兩招,沒比剛才挨揍的那些人強多少。”
席硯君撇了撇嘴:“你們這樣的條子更沒多大出息,連個名號都不敢報出來。”
於柏琪搖頭道:“我還真沒說錯你,存的那點心思太淺薄了。要我的名號……無非就是想把今天吃的癟記下來,然後回去找找家裏,找找關係,透過上麵再扔下幾雙小鞋,找個機會打擊報複我一下,對不對?”
席硯君含笑不語,眼神突然變的詭異起來。
“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於柏琪續道:“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假如我是一個警察的話,整個川江乃至嶺東省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反過來就算我不是警察,現在要想把你辦進川江任何一個局子裏,最多隻用十分鍾!”
“好啊!”席硯君的眼睛亮晶晶:“別說局子,號子裏我也去過了,不介意二進宮。你有本事,現在就送我進去!”
祝禦聽的心頭一動,突然插言道:“那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於柏琪回頭笑道:“不好說,也許我還是龐遠傑的同夥呢。”戲謔的眨了下眼睛。
祝禦愈發迷惑,眉頭緊皺。他突然有一種直覺,於柏琪能隨時隨地介入到自己的生活圈裏,顯得神秘莫測;而這人明明在祝禦的掌控之外,卻偏又對他諸多的私事、經曆了若指掌,一定大有來頭,也許所有的答案就隱藏在此人身上!
一念至此,祝禦馬上堅定了想法: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再叫於柏琪走掉!就算迫不得已動用武力,也非得留下他,問出個所以然來!借著酒勁一把抓住於柏琪的手腕,低聲道:“別管他了,我有話要和你說!”
於柏琪略略一怔,並不運力抵抗,回首淡淡笑道:“這裏大庭廣眾,你真想再比劃比劃麼?”
祝禦扯住他的手扭頭就走,咬牙道:“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我現在什麼都豁得出來!”
於柏琪假意腳步踉蹌,笑道:“你總得讓我跟席二少把賬算完吧。”
祝禦垂首疾走,頭也不回:“先算我的,算明白了再找他也不遲!”兩個人一前一後,倏忽之間就閃到了餐館後牆裏,把圍觀眾人和席硯君晾在了原地。
於柏琪被祝禦拽進了後牆胡同,緊貼牆壁喘息道:“有話好好說,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猛然間耳畔風聲淩厲,“嘩啦”一聲響動傳來,祝禦重重一拳砸在了牆壁上,草草壘砌的磚坯牆被他堅硬沉猛的拳頭生生對穿而過!
於柏琪側頭躲避崩飛的磚屑土渣,讚道:“兩天不見,又有進步了!”
祝禦憤聲道:“別說這些廢話!我問你……悍馬車裏的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追撞我?還有,川江的警察頭子非得指定我去尋那一噸黃金為的又是什麼?李修墨和躍為集團虎視眈眈,龐遠傑試圖取走我的血樣,我全身上下流淌的dk血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柏琪苦笑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自己都弄不懂,我難道就懂了?我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一語未畢,祝禦右手一探,運拳如風,直襲他胸口而來!
於柏琪嘴上盡管不著調,斜睨到這一拳砸來威勢驚人,瞳孔為之一緊,絲毫不敢怠慢,奮力橫起左臂格擋。
兩人一拳一臂甫一接實,於柏琪的身體微微一顫,急速吐氣後胸腹間開始下陷,左臂抵住對方的拳頭,堪堪向騰出的空隙裏又回縮寸許。孰料這種卸力的法門對付尋常人百試不爽,遇見祝禦既剛硬又綿密的拳勁幾乎全然失效!他電光石火間再次催發力量緊逼而至,於柏琪背靠磚牆避無可避,隻聽“嘩啦”之聲再次響起,兩個人盡皆透牆而入!
於柏琪落盡下風,飛速後仰之際抬起右腳,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斜刺裏飛踢祝禦下顎,惡聲道:“臭小子來真格的!”
祝禦左掌下拍,輕描淡寫的抵住他腳底,塵土飛揚中揉身而上,喝道:“今天別想再逃!”
於柏琪後背肩頭險險墜地,借助對方拍來的大力右掌在地下一撐,坐滑梯般貼地飛撤,便似渾身都裝了彈簧,倏忽之間便直立而起,急喘道:“有本事你留下我!”猛的一偏頭,祝禦一拳擂在後麵的碎木架上,劈啪亂響中木屑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