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禦艱澀的回道:“我在盡力!”雙腳挺直,用腰背的力量再趨近一步。這輛進口的高科技油罐車固然帶來了大麻煩,但也有一點不得不提,就是質量確實過硬,用料實足。體現在車身和底盤上,工藝尤為優秀。所以祝禦攀爬之際體會的越來越深,擔憂焦慮的心情漸褪。
他終於看到了懸在車尾的老連長丁連奎,雙腳死死的纏住一根鐵梁,單臂環繞住頭頂的支柱,身體在猛烈的疾風中來回飄蕩。祝禦略略加快了速度,很快和他並排仰躺,伸腿纏住另外一根鐵管,左手抓住支柱,用肚腹挺起上托,把丁連奎的體重全部接了過來。急聲道:“老連長,你怎麼樣,傷勢重不重?”
丁連奎滿頭大汗,喘息急促,一直在苦苦支撐,這一刻總算盼來了救兵,側頭苦笑道:“還好!左臂好像斷了,那一下撞的很重。”喘了幾口氣又道:“你這樣托住我太浪費體力了,快鬆開來,我自己能成!”
祝禦發現他的左臂軟軟垂下,和骨折極其相似,眉頭緊緊皺起。左右環顧,騰出一隻手扯起衣袖,放在嘴裏咬住,“嗤”的一聲撕掉一截,低聲道:“老連長,你忍著點,我先把你的手臂固定在身上!”用布條輕輕纏住他的臂彎,打了個活結,另外一頭穿過丁連奎的腰帶,又打了個死結。
丁連奎喘息道:“車速還在提高,駕駛室裏什麼情況?”
祝禦伸手去解自己的褲帶,刷的一聲抽出,說道:“那名被縛的員工暫時在把方向盤,還是在失控狀態。”用褲帶橫穿過他的腰際,兩頭分別搭上鐵管,找準扣眼“哢”的一聲固定住。
丁連奎喘息道:“這樣好多了,小祝子,多虧你了!”在此之前,他全憑手腳之力負載自己的體重,但是祝禦用這根結實的牛皮帶把他穿腰縛在鐵管上,一下就承擔去了大半的體重,再加上傷臂也得到穩固,活動能力大大增強。
祝禦捂住耳機喊道:“於柏琪,行李車到沒到,我要把老連長救出去!”
“還要兩分鍾!”於柏琪傳來聲音:“連奎傷的重不重?”
祝禦道:“左臂好像斷了,我已經簡單的給他固定住,快點叫人送行李車來!”話音剛落,耳機裏突然傳來崔鬆顫抖驚懼的求救:“不好了!不好了……方向盤,方向盤失靈了!”
“不要慌!”於柏琪沉聲道:“方向盤本來就是失靈的,不能向右轉舵。”
“不是的!”崔鬆尖著嗓子叫:“現在左轉向也沒有了,我根本打不動……它整個被鎖死了!”
“什麼!”祝禦、於柏琪和丁連奎齊聲驚呼,為之色變。很顯然,崔鬆不會信口開河,敵人一定又是要玩新花樣了。
祝禦仰頭向後觀察,叫道:“咱們現在在哪條跑道上?”
於柏琪大聲咒罵:“該死!已經拐上了第二跑道。如果方向打不動,跑完這條道,我們就沒路了!”
祝禦急道:“這條跑道有多長?”
“隻有1600米!”於柏琪急道:“你們車頭的方向朝北,所以衝到底以後前麵沒有淨空道,而是……而是登機塔!”
“什麼?!”丁連奎大吃一驚,和祝禦麵麵相覷。油罐車的時速已經過百,駛過1600米的距離隻需要區區一分鍾!這個帳誰都會算,問題是在這最後的一分鍾內,他們還有多大的幾率能刹停這輛油罐車,並且救出丁連奎和崔鬆!
祝禦突然啟動,在車下猶如一隻壁虎般向回飛快爬行。這次他焦灼萬分,再也顧不上什麼安全係數,遙遙喊道:“老連長,堅持住,我會讓車停下來!”又捂住耳機大喊:“於柏琪,叫應急車靠過來,告訴你的技術人員,30秒時間不行,必須在20秒內破解掉整車電腦係統,至少留給我20秒的時間刹車!”一路攀爬著後退,向油箱處趨近。
於柏琪的呼吸在加速:“應急車已經在一側待命了,你連上網絡線,我叫他們盡全力!”
祝禦又道:“馬上通知航站樓附近的旅客撤離,挪走一切設施……我保證不了時間真來得及!”
“這個難度非常大!”於柏琪的語氣十分低沉:“我剛剛確認,7號登機塔前……還停著一架準備起飛的客機,載滿了乘客,這個龐然大物現在根本就來不及撤走!而且……而且關向東、關小瑩父女已經登機,就在那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