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禦得意的提著一大堆服飾袋,興衝衝的走出商場,心情份外的愉悅。
從小到大,沒有哪一次的購物體驗比這次更令他刺激過癮、心滿意足的了。如果再加上他後來為周琳選購的服飾,這趟揮金如土的瘋狂采購總共花掉了一個令他往日裏咋舌的天文數字:整整17萬人民幣!
Burberry是經典和奢侈的代名詞,那不菲的價格自然也得和它的名氣相輔相成。祝禦還是很理智的,他知道17萬花出去買來的這些服飾,隻是在自己的層麵來講算“高端華貴”了,其實和世界上其他知名的奢侈品相比還遠遠不及。但無論如何,這種大手筆已經是他有生以來最“敗家”的消費行為了,沒有之一。
另外他的心情很輕鬆也很興奮,沒有一點肉痛的感覺。買給自己這麼好的衣服如果算“下手狠了一點”,那買給周琳就更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應該更“狠”一點。祝禦覺得,比起周琳對自己的幫助和柔情似水,花掉這點錢簡直不算事。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當自己把這些風衣、長裙、筒靴和毛衫圍巾拿給周琳的時候,她那種吃驚詫異的表情,而且多半還會狠狠的奚落自己一頓,埋怨他如此“膽大包天”的胡亂花錢行徑。他嘴角掛著微笑,越想越覺得有趣,再也忍耐不住,掏出手機就打給了周琳,一等她接通便道:“周醫生,快到晌午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小協警一起吃個午飯?”
周琳的語氣好像很著急,壓低了嗓子道:“祝禦,我剛想打給你的。仇豔把我扣下了,非要帶著我中午和一家醫藥公司的副總吃飯,還說讓我和他交個朋友,以後很多業務都要我出麵來溝通……我幾次推拒,她死活就是不同意我走,該怎麼辦啊?”
“醫藥公司?副總?”祝禦愣住了,沉吟著道:“你和仇豔出去了一上午,她到底辦的是什麼業務?”
“我不知道。”周琳道:“走了三家醫藥公司,每次她都留下我跟司機等在車裏,自己進去交涉的。隻有這最後一家,她好像和胡總談完了業務,又直接坐著他的車去了飯店。叮囑司機一路跟著,把我拽到了包房和胡總認識的。”
祝禦皺眉道:“胡總?這個醫藥公司的副總姓胡嗎?”
“是啊。”周琳的嗓音更低:“是個四十多歲的矮個子,禿頂,大腹便便的,看人的眼神還色眯眯的,討厭死了!”
祝禦眯起了眼睛,心裏無端升起一股醋意,問道:“你的意思是,仇豔拉著你非要陪胡總吃飯,還說介紹你們認識,是不是有點圖謀不軌?”
“應該就是。”周琳委屈道:“她和胡總的眼神都鬼鬼祟祟的,好像早有預謀,一看就沒打什麼好主意。”
祝禦沉默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仇豔帶著周琳一起出去,美其名曰“辦業務”,其實卻另有所圖。她讓周琳候在車裏,自己去交涉的“業務”肯定不光彩,這倒符合邏輯了;但最後耍這麼一手,要借吃飯的機會把周琳“介紹”給胡總,應該就是圖窮匕見,露出狐狸尾巴了。
“祝禦!”周琳的口氣急了起來:“你到底在沒在聽我說話?我該怎麼辦啊?”
祝禦稍稍平複了下情緒,說道:“你們在哪家飯店?”
周琳道:“這裏不像飯店,是個私人會所之類的門麵。我進來的時候記得名字好像叫‘唐人會館’,就在建安路和泰山大街的交叉路口,門前掛著四個很大的紅燈籠。”
“仇豔的司機跟你們一起嗎?”祝禦問道。
周琳道:“沒有,他好像在樓下一個人點了飯菜。”
“別拒絕仇豔。”祝禦沉穩的道:“先留下來吃飯,靜觀其變。第一次陪她出去如果撕破了臉,很容易給她口實。我這就趕過去候在會館外麵,你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做過份的事,最多就是探探你的口風,放心吧。”
“我知道了。”周琳好像心裏很沒底:“你可快點過來啊,我……很害怕。”
“放心吧,馬上就到。”祝禦掛斷了電話,隨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叮囑司機直奔“唐人會館”。
臨近中午時段,交通狀況略顯擁堵。出租車走走停停,大概用了二十多分鍾才開到了目的地。祝禦付賬下車,拎著大包小包的服飾袋走進主門,遠遠的就看到一樽假山石旁站了幾個人,周琳赫然在列,正被仇豔拉住手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