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柏琪雕塑一般的矗立,緊咬牙齒,喉結處來回滾動,怔怔的看著祝禦大步離去。
特警隊員們麵麵相覷,持槍的手一緊再緊,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祝禦再不回頭,牽住蘇姿的手,高大的背影終於閃出門口,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於柏琪呆呆出神,隨手把槍扔到了桌案上,頹然坐倒,半晌才吐出一口氣:“清理現場,收隊!”
……
祝禦和蘇姿默默走向停車場,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夜色如水,沉寂靜謐,“流沙情緣”酒吧門前這麼一鬧,早沒了顧客和人流,隻有遠處的其他酒吧間還霓虹閃爍,裏麵隱約傳來密集的音樂鼓點。這個時段,正是午夜即將上演的“狂歡一刻”,紅男綠女們準備釋放出壓抑了一天的煩悶和枯燥。
祝禦的臉上波瀾不驚,他知道自己也要開啟一段“狂歡之旅”了。
蘇姿也依然麵帶嫵媚的微笑,不同的是,笑容裏夾雜著勝利者的喜悅。她輕輕掏出一把遙控器按動,附近一輛不起眼的“捷達”應聲亮起小燈,車門開鎖。
“不準備用奧迪r8帶我兜風了?”祝禦淡淡的問道。
蘇姿狡黠的一笑:“那輛車除了快,對我而言其實沒有任何優點。尤其是祝警官的夥伴們還能輕而易舉的跟蹤定位,我可不喜歡那麼多小尾巴跟在後麵。”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又向他伸出了手掌:“你的手機也不介意我來保管吧?”
祝禦一陣沉默,想了想取出手機遞了過去。
蘇姿嫵媚的笑意更濃,優雅的走到那輛奧迪r8一側,輕啟車門,把兩部手機隨手扔進了座位。隨後又轉過身來,再次遞出白皙的手掌,歪頭看著祝禦淺笑。
祝禦盯著她的眼睛凝視,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耳朵裏取出微型耳機,放了上去。
蘇姿滿意的點點頭:“這東西也很危險,我很抱歉,不能替你保管它了。”手腕一翻,耳機應聲落地,伸出玲瓏小巧的足尖,輕輕踩上去一碾……
祝禦幹脆不看,大步走向捷達轎車。蘇姿低喚道:“等一等嘛。”走過來和他貼緊,雙手如靈蛇般上下遊走,頃刻間檢查遍了祝禦全身,甚至連“重點部位”也不肯放過,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咬著嘴唇吃吃而笑。
“嗯,用這雙手去拿麥克風,倒是大材小用了。”祝禦冷冷的說道。
蘇姿笑而不答,又蹲下身來,雙手一陣風般掃過他的大腿、小腿,這才站起來展顏一笑:“好了,祝警官,我們可以上路了。很抱歉要這麼對你,但是說實話……夠資格要我親自搜遍全身的男人,你還是第一個!”
“榮幸之至!”祝禦鐵青著臉,率先鑽進了捷達車的副駕駛。
蘇姿隨後坐進駕駛席,發動引擎,捷達車緩緩啟動,轉出街口轉而向東,一路筆直的進發。
窗外夜色闌珊,空曠的主幹道車流稀少,隻有一根根路燈杆不時劃過。
祝禦看著車外,淡淡問道:“你在嶺南省音樂學院進修的那兩年,主攻的就是聲樂嗎?”
蘇姿斜睨了他一眼,輕笑道:“這又是你的老路數嗎?總喜歡做發問的人,並且還不說實話,意圖就是誆騙出我的底細?”
祝禦不答話,輕輕的歎了口氣。
蘇姿道:“不如你問的直接點,這樣我們還容易溝通些。繞個彎子非要把‘首都音樂學院’說成是‘嶺南’……哈,你想要知道什麼,幹嘛不試試直接問呢?”
祝禦冷冷道:“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一個做女兒的能對親生父親下毒手,並且采用的是那種殘忍、無情的手段,想把他一點一點折磨致死……實在令人難以想象。所以你的底細我看不用再打探了,猜也能猜到個大概。”
“哎。”蘇姿無奈的聳了聳肩:“給一個糟老頭子裝女兒,還要表現出那種若有若無的親情……這個角色你認為很好扮演嗎?兩年來,為了這個任務我可沒少遭罪。”
祝禦的眉頭緊蹙一起:“真正的‘蘇姿’,早在她進修的那兩年就遭了毒手,或者是被你們控製起來了,對吧?”
“我不知道。”蘇姿的眼底閃過一抹悲哀:“我隻知道,她剩餘下來的生活,將由我來接著演繹。”
祝禦看了看她:“還湊合吧。看得出來,你們組織裏不缺少尖端的科技,至少也不缺一名技藝高超的整容醫生。蘇俊昌怎麼說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江湖大佬,自己的女兒被偷偷調了包,卻始終沒有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