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楠並不擅長這種事情。她和勞倫斯麵對麵,大眼瞪小眼想看著,完全想不出接下來要說什麼。

比起她的苦惱糾結。終於可以脫離那棟噩夢般的處境,的勞倫斯心情可以說非常愉悅。漂亮精致的臉孔即使因為傷口有些蒼白。但是眉眼間所展現的愉悅卻讓這張臉變得更加耀眼。“小姐,需要我伺候您享用餐麼?”

“不,在你傷口複原之前.......你隻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嗯!廚房裏有新鮮食物,餓了可以自己去拿。說起來,你現在的狀況似乎還需要看醫生.......”指尖扣著桌麵,石小楠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莫名其妙被塞過來來的男人感覺很頭疼。

“嗬嗬.....”勞倫斯不自覺得抿嘴輕笑,從這個角度看去。紅發男人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讓人驚豔的側臉,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瑪麗小姐,果然是個善良的女孩。”

“.......”特麼的,這表情,太*了......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抱著著幹淨的床單被褥,威廉陷入走廊陰影裏的臉孔就像是木偶一樣,木然冷冽的沒有一絲生氣。

“威廉先生了!”二樓的走廊並不長。勞倫斯拄著拐杖瘸瘸拐拐上來之後,幾乎一眼就看灰發男人修長挺直的背影。“實在是,麻煩你了。”雖然腿上還綁著夾板,但是對於早就習慣麗芭各種殘酷手段的勞倫斯來說,這點小傷完全無法影響他的行動力。“從今天開始,我們也算的上是要在一起共事的同事。雖然我們互相都不喜歡對方,但是希望我們能夠和平的相處下去。畢竟........”

“這近距離的情況下,我要是死掉了。就算是你,恐怕我們善良的瑪麗小姐,也不會再繼續把你留在身邊了吧!”

黑色的瞳孔驟然縮緊,光線並不明亮的走廊裏,威廉修長筆直向前邁動地雙腿終於停下來。“你剛剛在說什麼?”

非常溫柔的聲音,卻讓整個二樓的空氣幾乎凍結。緊緊隻是用那雙沒有感情的深灰色眼睛盯著。勞倫斯覺得麵前這個優雅的男人,就像是即將展開屠戮的野獸。

撲麵而來的殺意,強大到讓人無法喘息的威壓。勞倫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野獸利爪按壓在地上的垂死動物。

尖利危險的爪子,就那麼輕輕滑過他的脖子。冷冰冰透著濃重殺氣的感覺,讓勞倫斯渾身的熱度都似乎被那隻蒼白的手指帶走......

“你們兩個,堵在這裏幹什麼?”

“小姐......”抱著被褥的威廉,側身退了一步,陽光下蒼白俊美的臉,自然地露出她所熟悉的微笑。

“勞倫斯?”背對自己的紅發男人,明明跟威廉一樣修長的軀體似乎在輕顫。剛剛不還是好好地麼?對於勞倫斯奇怪的態度,石小楠直直地朝他的背影走過去。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吧!”深灰色眼睛看看著少女的眼神非常柔和,但是那並不紅潤的唇瓣所勾勒的笑容冰冷嘲諷。就像是一盆冷水扣在勞倫斯的頭上,讓他徹徹底底打了個寒顫。

“你沒事吧!”剛剛上樓之前不還是笑容滿麵麼?怎麼這一會,臉色就煞白煞白的,特別難看。如果不是威廉手上,還抱著厚厚一摞幹淨的被褥。石小楠幾乎都以為,剛剛她不在時候是不是威廉暴虐的本性又犯了。

“不......”好不容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勞倫斯深呼吸平複下胸口裏還在懼怕的情緒。“隻是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下。”

“可是房間還沒有收拾完......如果,勞倫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我的房間休息。”威廉看著被褥上整齊的紋路,低頭微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溫柔。

“既然這樣,你的房間直接讓給勞倫斯住。”雖然經常定期打掃,但威廉大多數時間都在別墅裏晃蕩,所以那個房間從住進來那麼久根本就沒人住過。“至於威廉,搬到我隔壁的房間去。”

“瑪麗小姐,這不太合適吧!”勞倫斯可沒漏掉,灰發男人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得意與陰狠。

“沒有什麼合不合適,就這樣決定了。嗯——已經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事要做。勞倫斯的事情,就交給威廉你來安排。跟平常一樣到午飯的時間再來叫我。”石小楠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將兩個風格各異的男人留在了原處。

“你在害怕我?”就在少女獨有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樓梯那裏。勞倫斯對麵像凶獸般暴虐的灰發男人,突然發出一陣輕笑。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音調,不難聽但是卻莫名的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不用害怕。”威廉精致的皮靴緩緩朝,勞倫斯的位置踏進一步。

灰發男人驟然拉近的麵孔,帶著大片化不開的陰影,“沒有小姐的命令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關於這一點你的運氣非常好。”深灰色的眼睛沒有感情地盯著勞倫斯煞白的臉孔,片刻之後灰發男人在他耳邊輕輕來了句。“就像小姐說的,意外這種事情,雖然幾率低了點,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跟少女警告不一樣。他麵前這個陰暗的男人嘴裏吐出的冰冷話語就像是,冰寒的風刃毫不留情地刺穿自己身體。

不知道就這樣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多久。勞倫斯終於從,驚駭的陰影裏緩解出來的時候。整個背上已經徹底濕透,而走廊裏那個詭異的灰發男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勞倫斯並不懷疑男人言語裏的真實性。那雙深灰色眼睛裏的瘋狂,即使是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深沉到被詛咒的野心,無法滿足的貪欲......“所以說,我這是被攪緊什麼事情裏麵了......”疲憊的在床上合上眼睛,勞倫斯揉了把自己亂糟糟的短發,“就知道,那個奇怪的金發男人,不會交代什麼好事情。”

果然就不該說那句話啊!

現在他麵對的是一個瘋狂偏執並且極度危險的男人。勞倫斯可不會幼稚的認為,那個瘦瘦小小心地善良的瑪麗小姐能夠拯救自己。

現在狀況,離開這裏是立馬死亡,留下是慢性死亡。勞倫斯光想要自己要在夾縫裏求生存,整個人就滿身疲憊。

“叩叩叩——”有節奏的三下敲門聲,當然在勞倫斯還沒出聲,房門就已經打開。然後到了嘴邊的進門兩個字,就那麼圓潤的順著喉嚨滾了下去。

“我進來拿衣服。”語氣說是告訴,更像是一種機械式的流程。勞倫斯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在陽光下顯得優雅迷人的灰發男人。進到這個陰暗的房間裏,就像是從踏入黑暗中剝去人皮的惡靈,陰暗充滿了黑暗的詛咒。隻有那雙詭異的深灰色眼睛,昏暗的房間裏泛著著微弱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