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這種不擇手段來勢洶洶的架勢,怎麼看都不是親友見麵的友好。而且安東尼提及到克洛弗時眼裏一閃而過的黑暗。那種陰鬱的煞氣,怎麼看都是想要砍死仇人的節奏。
該死!她怎麼會知道克洛弗在哪。那個變態狂從來都是隻顧自己,不管別人死活不好好。
石小楠緊盯著對麵的安東尼,背上密密麻麻浸出一層薄汗,腳下不由自主往後挪開半步。
“你很怕我?”細碎的輕笑在林間飄散,安東尼微微上挑的語氣異常的親密柔和。可是這樣親密的言語,配上他身邊那具留著濃稠黑血的斷臂傀儡,強烈到極致的反差卻更讓人膽戰心驚。
對麵開始緩慢前進的腳步,每一下都像是踏在她心上。這種急速臨近的死亡認知,讓石小楠整個人都開始陷入一種蒼白無力陰影之中。
“從她身邊滾開。”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一句話,夾在兩人中間突然爆開的陰暗氣息。實質到粘稠幾乎能聞到濃重血腥的黑暗。將對麵男人帶來的強大壓迫截斷。
就像是脫水的魚終於落回水中。被壓抑到幾乎無法呼吸的石小楠終於到機會大口喘息。
焦躁,狂暴,無法容忍......這些日子疊加在一起的黑暗情緒,再加上麵前步步逼近的安東尼。威廉因為她而勉強壓抑內心腐蝕出一道深深的缺口。鮮血淋漓的新鮮血肉......森白的牙齒......腦袋裏無限重複著,掛在利齒上的血肉。充斥回蕩在耳邊的則是幽深夜幕下,少女被撕破血肉時的淒厲尖叫。
陰暗的讓人無法忍耐.......自己捧在心尖上,連一根頭發都舍不得碰的‘珍寶’,卻在他的懷裏被人傷害。而且始作俑者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甚至意圖奪取他最珍貴的東西。無法接受!無法容忍!
平常冷靜的頭腦裏,此時充斥著尖利怪異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的刺激著他的靈魂。身體滿滿惡念跟殺意終於找到了最好的突破口。砍死麵前這個男人......殺了他......他想要把麵前這家夥,破開肚子拉出腸子砍成一段一段。或者的碾碎他四肢,割下他身上的肉親手喂他吃下去。割一片,喂一片,手指,耳朵,以及生zhi
qi.....
大片大片血紅似乎在他眼前擴散。因為情緒而輕顫身體,就像是夜裏舒展的黑曇花,帶著別樣的危險以及魅惑。威廉那張蒼白的孱弱麵容上似乎多了幾分病態的怪異。這是讓人躍躍欲試的念頭。鮮紅的舌尖輕輕舔過並不紅潤的唇瓣,留下一片曖昧的水漬。
“威廉!”好不容易喘過氣的石小楠終於捕捉到麵前男人的異常。這個氣息,太危險了。縈繞在他周身讓人不寒而栗的黑暗氣息,讓她內心嚴重不安。石小楠試圖伸出微微發汗的手掌去拉他的衣服。卻落入一隻幹爽有力的溫熱手掌裏。“等我。”虔誠的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石小楠想要叫回他的話語,裝入那雙醞釀著大片黑暗的眼中是就全被逼了回去。
太異常!現在的威廉陌生的幾乎讓她心驚。跟當初逼迫卡申時的從容不同。現在他即使表麵波瀾不起,石小楠也跟感覺到他身體裏翻湧的暴躁。
安東尼早在男人出聲的時候就停下腳步。他對於這個時刻守在少女身邊侍從印象,緊緊停留在的迅捷兩個字上麵。但是現在麵前真正探出爪牙的男人卻讓他莫名的有些心驚。難以形容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脫離他的掌控,會帶來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對於喜歡一切事情盡在掌控的安東尼,他極度討厭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性格是一方麵,更多地原因則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
從哪裏下手呢?匕首在空氣裏劃出森亮的寒光。威廉被魔法所改變的咖啡色眼睛,躁動並且愉悅的在對方搜尋最好下手的位置。
“殺了他!”喉嚨裏陣陣發癢。安東尼就像是對遊戲失去耐心的獵人。隨著他說話的同時,j□j在外脖子露出一小片石小楠熟悉的青色光芒。遠處像是木偶一樣斷臂傀儡,終於挪動肢體並且迅速做出反應。
“不要硬抗,全力對付後麵那家夥。”同樣是速度見長的傀儡。隻是有思想跟沒有思想相差太遠,更何況對方還少了一隻手臂。關於這點,石小楠對威廉有信心。
隻是,這個叫安東尼的男人是魔導師以上亡靈法師。他這樣的級別,完全可以驅使兩個以上的道具。一個隻需要命令就可以自己戰鬥的傀儡,還有一具需要親自操縱的骸骨。
逃已經逃不掉,既然威廉已經動手就不如搏一次。反正橫豎結局最壞也不過那樣。亡靈法師對亡靈法師,級別相差甚遠。
石小楠想要從那個安東尼手上討到便宜完全就是癡人說夢。她所倚仗的就是威廉的爆發裏。在強大的法師,都注定了他們的肉身跟普通人一樣。即使是亡靈法師,隻要一擊致命,再多的藥劑都救不回她的小命。所以現在,她隻要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就好。
一閃神就逼近身邊的刀刃。威廉爆發出的敏捷程度,讓安東尼心裏一動。抬手摸了下側臉上流出的血跡,“好快!如果不是骨盾聚的及時。恐怕現在腦袋跟身體已經分家了。”平淡的麵容突然勾起一絲愉悅的笑容,“難得的好苗子,正好手上的這個馬上就不能用了。殺了你做成傀儡驅使起來一定很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