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伯蘭特那雙蔚藍的眼睛倒映出的影子瞄了一眼。身體剛剛好轉的石小楠頓時就像是被逼到水池無路可走的貓一般炸毛。
無論漂亮不漂亮,但凡是個女人對自己的臉天性中都有著無法改變的執著。
被空氣燙到發熱的水混紮著猩紅液體淅淅瀝瀝砸落在滾燙的黃沙。混雜著漫漫的風沙掛過,石小楠心裏現在簡直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七竅流血...那樣子豈止是用恐怖淒慘來形容。不要說晚上,就是白天乍一眼看到都能嚇死人。
實在是!她好好一個‘年輕’妹子被弄得像個女鬼。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講究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還被威廉以外的人看見這種形象不佳的時刻,她現在好想找個地方去死一死。
“瑪麗,你還好吧。”軟塌塌倒在黃沙上的雙頭蜥。背負腐爛的傷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生生碾碎一樣,挺立的脊背都已經塌了下去。兩個頭的其中一個被伯蘭特的骸骨生生扯斷了半個下巴。另一個上麵被威廉用匕首片的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淋漓。
即使石小楠滿心怨氣,在看到罪魁禍首的雙偷襲死亡後的淒慘模樣都有些心生憐憫。畢竟作為天敵下死手無可厚非,而且魔獸雖然*強悍但是它們智商並不高。威廉根本不像以前出手那樣一擊致命。他是用手上那對嵌了許德拉魔法石的匕首,讓那隻雙頭蜥飽嚐了劇毒折磨而死的味道。
原本探在外麵鮮紅的長舌頭都變了顏色。死氣沉沉癱軟在黃沙上,青紫的舌頭配著斑斑點點的灰色舌苔。就像是瞬間腐爛的死肉一樣軟塌塌的癱在地上看著都滲人。
眥睚必報!石小楠在心裏給威廉頭像上又戳上鮮紅印章。剩下其他部分石小楠沒敢看下去。太惡心了,即使見過不少腐爛猙獰的屍體。但因為起因不是自己所以都沒有這次來的強烈。
平穩起伏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必須的胸口,貼著優美身體線條勒緊的黑色緊身衣物。雖然沒有看到實質上的血跡和肉塊的碎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小楠總感覺威廉身上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粘稠的濃到化不開。
“好點沒。”沉穩的聲音聽不出息怒。但是直覺的石小楠知道威廉外表下掩藏的怒火。那是完全不同於平常姿態與氣息,陌生並且極度冷硬。就像是極寒之地下掩藏在地底深處千年寒冰,偏偏裏頭包裹著翻湧騰升的熊熊火焰。仿佛壓抑到某個地步瞬間就會破冰而出將周遭的人焚燒成為灰燼。
莫名其妙的心虛。石小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她有時候真好奇的威廉活著的時候到底是什麼人。比任何人都強大的武力以及身上哪種似乎紮根在靈魂裏殘暴與偏執,偏偏這樣偏激的性格外表卻有著貴族的優雅。這些有偏於正常軌道性格特質,再加上她對於見到威廉之前的狀況完全一無所知。在神秘地催化下演變成一個個根本開得不到答案的疑團。從頭到腳都藏滿了秘密...這種感覺是致命的。隻是想想石小楠都感覺自己的心神被擄走。這種感覺是致命的。口幹舌燥的咽了下口水,石小楠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產生愛慕對象不是他。
“好多了。”本來就不是氣勢逼人的上位者。雖然不甘心石小楠那點小掙紮還是在男人的迫人氣勢裏被碾滅。也許是對她一貫的忠誠影響。又可能是對她之前那副堪稱厲鬼的樣子抱了惻隱憐憫之心。威廉到底還是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實質性地‘懲罰’。雖然...是這樣沒錯。
“瑪麗,你的。”已經衝刷幹淨的黑色魔法石遞到麵前,比許德拉的魔法石至少要小一半。但是由於雙頭蜥兩個頭似乎不分主次。所以跟其它魔獸不同的是它的魔法石也有兩顆一邊一個。黑色的就跟當初威廉吸收掉的那顆一樣。腦海裏不由自主翻出那時的記憶,石小楠頓時感覺掌心裏那東西變得沉甸甸。
就像是毫無征兆在眼前打開的禁忌大門,超乎尋常的誘惑夾雜著預支伴隨而來無法割裏的危險。光是從縫隙裏偷偷瞄上一眼,刹時撞入眼睛裏光陸怪異的景色仿佛要將人的心神擄走。就像掩藏在黑暗深處的神秘寶藏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讓無意闖入世界中的人下意識忽略掉羊腸小道上那嵌滿淬毒尖刀,以及蜿蜒曲折的小道兩邊深不見底的懸崖。
小小的黑色魔法石。就像是實質化的發出尖銳的笑聲,石小楠感覺整個胸口呼吸都變得沉重。絕對不能讓威廉知道,驟然攥緊手裏東西黑色魔法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怎麼了?”看著被重新塞到他手中的魔法石伯蘭特疑惑的皺起眉頭。
“我不要,給你。”沒有任何商量的態度,仿佛她和伯蘭特不是在分配戰利品的隊友。
“瑪麗,你沒事吧?”就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一樣伯蘭特探究著眼前額發貼在臉上半幹的少女。“感覺身體不舒服?還是...”
察覺自己反應有些過激,石小楠調整好心態製止金發少年接下來的話。“我沒事,隻是這東西...”視線落在伯蘭特掌心,“讓人感覺不舒服。”漫漫黃沙上站在一起的年輕男女。本身就熾熱耀眼的陽光讓那兩張年輕麵容嘴角的笑容變得異常的耀眼。
那麼毫無征兆地如同利劍刺入眼睛,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睛仿佛被那燦爛到要刺眼笑容所灼傷。猛地攥上手腕的鐵掌強勁的力道拽的她踉蹌著後退幾步。
插入兩人中間仿佛無法逾越的高山般筆直挺拔的身影。灰色發辮從側肩上滑落,灰發男人摘下黑色麵罩的臉上是一如平常的溫和笑容?不。即使他臉上表情的是笑著的,但事實上深灰色眼睛裏壓抑不住怒火已經逐漸翻湧開。“伯蘭特少爺我們該啟程了。”牢牢掐著後背不安分的手,男人將額頭散落的碎發撥到耳後。蒼白的嘴角勾起淡淡地弧度,微微眯起的視線落在金發少年雪白修長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