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婦人胸間插著一把寒刀利刃,炎子吟駭然地看著那汩汩流出的鮮紅血液,隻覺胃裏翻江倒海,婦人眼中的狠毒殘忍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絕望,她的身體緩緩下滑,但她不甘心強撐了口氣,艱難地轉過頭,然後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炎子吟順著她的目光,將渙散的目光凝住,依稀能看到門口站立著三個身影,隻是夜色稠密,她並不能分辨出他們的麵容,正恍惚間,一個人影撲到自己麵前,“子吟,你沒事吧。”充滿擔憂關切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秦風。”她低低地喚道,聲音輕柔的仿佛羽毛劃過,剛才她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如今,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了。
淡淡的清香蔓延在屋裏,衝掉了肅殺的氣氛,他也來了。腳步輕盈間,南不極站到秦風身旁,“你發燒了。”清清淡淡的一句話,炎子吟潤濕了雙眸,她費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說罷抬眸,南不極的麵容在昏暗的燭光下晦澀不明。她還想在說什麼,冷不防被人捂住了嘴,那抹舒膚佳的香氣竟充盈在身邊。她不解的望著已經坐在床邊的南不極,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和他們一樣,警覺地看著如帷幕一樣的夜色,月黑風高,荒寂肅殺,炎子吟隱約感覺到什麼來了,雙手緊張地絞在了一起,剛才那個驚心動魄的場麵又浮現在腦海中,身邊的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恐懼,另一隻手將她的雙手緊緊地裹著,他的手很大,能將她的兩隻手包圍地沒有一絲縫隙,她能感覺得到她掌心的複雜的紋路。
“老婆子,解決了沒?”突然響徹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腳步聲越來越近,南不極抽回捂住她嘴的手,自己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南不極的手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剩下一張毫無血色的雙唇,淡淡的憐惜飄過那雙好看的鳳眸。
她似乎聽到一句極輕的話,“行雲,動手吧。”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她想看看什麼情況,可是那禁錮住自己雙手的人似乎握得更緊了,“你先等等。”溫醇如水映明月的聲音響在耳畔,讓炎子吟焦躁的心安穩了下來。然後是拖東西的聲音。“你先答應我,不要往後看。”南不極的手微微鬆動,“嗯。”炎子吟溫順地點了點頭。
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看到什麼觸目驚心的場景,隻是門口那鮮紅的血跡一路蔓延進來,沿著這張床一直延伸到最裏麵,她答應過他,不要往後看。
既然他回來了,那如晴了,她怎麼還沒回來?難道已經遇害了。炎子吟不敢往下想去。
南不極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說道,“她沒事,被那個老頭指使去煎藥了。”炎子吟緊提的心這才落下來。
“啊。”比剛才更加淒厲的尖叫讓炎子吟立刻抬起了頭,隻見如晴臉色蒼白,死死地盯著炎子吟的身後,如同見了鬼魅般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如晴,如晴,你去哪?”炎子吟急忙下床,腳一軟,差點跌落在地上,南不極抱著她,聲音急切,“秦風已經去追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