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帶著忐忑的敲門聲響起,“進來。”南不極放下手中的書。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鵝黃色羅裙的少女安靜地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如生暈的明珠。
“大哥。”炎子吟輕啟朱唇,有些艱難吐出這個代表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的兩個字。
“嗯,你過來。”南不極神色不明,但聲音卻溫醇如釀酒,讓炎子吟一顆砰砰直跳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他走到她麵前,隻見南不極攤開手掌,一枚半月形玉佩橫臥在他的手掌之中,修長堪如白玉的手和通靈的碧玉相得益彰。
“大哥,你從哪裏找到的?”炎子吟吃了一驚,秀目中都是疑問,腦海裏浮現出那片長長地鋪滿落葉和殘花的林蔭,在那裏找出一枚小小的玉佩雖然不如大海撈針般難,但也不是區區幾個時辰就能找到的,他讓自己申時過來,怎麼肯定自己能在申時之前找到的了?
“子吟,你知道這塊玉對於雲飛的意義嗎?”南不極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隻是蹙著軒眉問道。炎子吟茫然地搖了搖頭,不過根據上官雲飛的反應,這塊玉佩對於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雲飛自幼跟他娘親相依為命,但是他娘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這是他娘親唯一,唯一的遺物。”南不極看著自己手中的那隻玉佩,聲音深遠,雙眸竟流過一絲悲戚,自己的父皇也很疼愛自己,自己都沒來得及跟他道別,他就過世了,而他留下來的,這片大好河山,自己還沒有擁有,還沒有……
“大哥,大哥。”炎子吟捕捉到他的悲傷,有些擔憂地喚道,看到他難過的模樣,心漏跳了一拍,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越過書桌,走到了他的麵前,把他的頭緊緊地抱進自己的懷裏。
“大哥,你不要傷心。”她闔上雙目,心想他或許也很難吧,身為一個王爺,皇家的子嗣,他麵臨的艱難或許平凡人跟本就體會不到,比如上次那個細作事件,還有上次京都派來的使者,那個表麵友好但內裏的明爭暗鬥,有的人就算內心痛苦萬分,也不能留下一滴淚,表麵上還要偽裝成毫不介意的樣子。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她的內心猛的一陣糾疼,“大哥,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裏,和大家說說。”她溫柔地勸慰道。
南不極的身子猛的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雖然有點貪戀那個溫香軟玉,但還是猝然推開了她,該死,為什麼自己總是在他麵前失態,為什麼自己的感情可以肆無忌憚地綻放,好像冥冥之中早已經是相知的人了。
炎子吟尷尬的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漫過一絲無奈的苦笑,自己怎麼總是自作多情了。
“子吟,你先出去吧,把它還給雲飛。”南不極並沒有看她,隻是低著頭,炎子吟瞧見他眸裏的不耐之色,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觸碰他的掌心接過那枚玉佩微微欠了一下身,往外走去。
剛走出院子就看到站在樹下,揮著一把不離手的折扇嬉皮笑臉的上官雲飛。“哎喲,小郡主怎麼臭著一張臉,被罵了吧。”上官雲飛問道,笑容燦爛。
“以後喊我子吟就好了,這塊玉佩還給你。”炎子吟沒有心思跟他調侃,隻想快點離開。上官雲飛並沒有接過去,“你喜歡就拿去吧。”炎子吟看了他一副不正經的模樣,“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她又把手伸到他的麵前,早上他發怒推開自己的情形她可是記憶猶新,而且南不極說了這是她娘親的遺物,他那麼地愛惜,怎麼會隨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