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懸崖萬丈,一襲紅嫁衣的她站在懸崖邊上,偶爾有幾陣冷風吹過,吹掉了她腳邊的幾塊碎石子,黑不見底的懸崖,已經看不清那幾粒石子的蹤跡了。
她輕輕地說:“此生,我最後悔的是見到你。”聲音很輕很柔,像是情人之間的蜜語。
她頭發半披著,刺骨的寒風扶起了她肩膀上的長發,新娘的紅裝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有幾分可笑。
是啊,就是可笑,笑她這十年的等待,換回來的隻是他無情的背叛?
刺骨的風,亦是吹到了站在十步之外的木之羽的臉上,但他卻毫無表情,隻是眼底閃過了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他伸出了右手,對她說:“別鬧,和我回家。”
聞言,她忽然笑了,眼底並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反倒是眼中多了幾分的了然和絕望。
她笑的很張狂,竟帶了幾分傲氣。
“家?可笑,我哪裏來的家?”她停下來對他說。
他看著她,皺了皺眉,收回了手,語氣中帶著不容她拒絕的味道。
“你瘋了。“他語氣平淡的說。
“沒錯,我是瘋了,所以這婚也就不用結了。“
他突然怒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說著,也不自覺的上前了幾步。
她勾起了一抹笑,身體向後傾去,任由著自己掉落懸崖。他本欲抓住她,無奈隻是抓住了她的衣角。
而那個如夢一樣美麗的女子,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看著懸崖上的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角劃過一顆淚珠。
她不在乎那吹打著她的臉的寒風,因為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她想,如果她沒有這個身份,是別人的話,他是不是也會娶那個人?
嗬嗬……如此幼稚的想法,她怎麼也會有了?
答案,自然是他會娶那個人吧,而自己,在他眼中除了這個身份,什麼都不是。
她的確瘋了,她為他而瘋,為他著魔。
若有來生她定不要再遇見他。
在意識逐漸迷離之時,她腦海裏隻剩下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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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有醒過來嗎?”一襲白衣,絕世之貌,脫凡氣質,溫潤如玉的南宮藺祁看著冰床上的她,問旁邊的小侍女。
她恭恭敬敬回答:“沒有。”
他疾步走了上去,看了一眼冰床上的她。
她安靜地閉著眼,隻是臉上那道明顯被東西劃傷了的痕跡,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原本的傾世之容雖可以細辨認,但是現在這張臉,已不能再稱之為臉了。
那縱橫交錯的傷疤,似是在告訴每個人,這張臉的主人曾經經曆過什麼。
“她有任何的異常情況一定要及時上報給我。”南宮藺祁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小侍女恭敬的應了一聲。
他又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的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讓她微微有些不適,眨了兩下眼睛,這才看清楚了周圍,她皺著眉,緩緩從冰床上爬起了身。
這時,從外麵端著洗臉水的小侍女走了進來,剛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上的她,小侍女一個沒忍住驚叫了一聲,手上的臉盆也從手上滑落。
她剛醒過來,頭正疼著,被小侍女這麼一叫,感覺頭更疼了。